第五十章:酣战
红姑娘道:“他不在乎。”
“他以为自己是霍王?如果不是我们把官兵引走,他此刻早就被官兵捉拿了。”
红姑娘大笑道:“他就是不在乎!”
裴川又道:“客舍里没见到他的人。”
红姑娘道:“所以,我说他不在乎!”
裴川沉吟片刻道:“再不发动就来不及了,我们的人捂口子捂不了多久。”
红姑娘瞅着树林子另一边密密麻麻的人群笑道:“那就发动吧!”
裴川咧嘴一笑,抬手就把一个陶罐杂碎在酒铺上,里面刺鼻的液体喷溅到了屋顶上,再一脚把插在门口的火把踢过去,火焰立刻就燃烧起来了。
云策骑马快如疾风,片刻光阴,虞公府邸已经近在眼前,虽然是深夜时分,虞公府邸上下却非常的忙碌,无数的仆人正抬着各种各样的箱笼往羊车上装。
枣红马粗暴的从人群中踩踏而过,云策紧紧的趴在马背上,箭矢一般穿过洞开的大门,在仆役们惊恐的大喊声里,沉重的马蹄踏碎了大门内的花砖,巨大的马身撞碎了精雕细刻的花窗,毒龙一般的马槊捅穿了高举大刀的武士,战马向前,马槊继续捅刺,云策松手,越过武士粗壮的身躯,从他身后再次抓住槊杆,生生地将马槊从武士的身体里拔了出来。
没有特殊的技巧,染血的马槊横扫,巨大的力道撞击在拦截武士的武器上,金铁交鸣的声音不断响起,马槊锋利的边锋斩断了武士手中的刀,同时,被斩断的还有他们的身躯。
马蹄踏在花道上,无数的残花落地,眼看就要冲进前宅花厅,云策却调转马头,向左边甬道里的武士猛冲,马槊前指,在武士惊恐的眼神中,马槊毫无阻碍的刺穿了身体,紧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,枣红马奋力前突,云策马槊上串的人已经达到了六人之多,硬是被枣红马推着向前,直到突出甬道,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。
“尔是何人?”
云策刚刚从甬道出来,丢掉串在马槊上的武士,就听到有人在对面冲他怒吼。
他在第一时间,就沿着声音的来处,把马槊投掷了出去,人紧跟着马槊一起纵跃出去,马槊跨过二十米的距离,刺中了说话的人,云策也堪堪赶到,捉住了马槊的尾巴,用力一抖,就把穿在马槊上的人甩了出去。
与此同时,羽箭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,这让云策浑身像是被蜜蜂蛰咬过一般火辣辣的痛。
一轮箭雨过后,云策挪开挡在眼前的手掌,抖一抖插满羽箭的衣衫,那些羽箭就纷纷落地了。
“破平远城的猪精?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楼阁上落下,云策抬头看起,只见楼阁上站满了弓箭手,中间站着的人正是在过所见过的那个主簿篷荆。
与此同时,甬道另一边也传来整齐的沉重脚步声,不仅仅如此,就连墙头都出现了手持投掷短矛的甲士。
“你跑不掉的,还不速速束手就擒。”
云策觉得虞公府邸,很可能就是一个大陷阱,这个陷阱应该是用来对付红姑娘她们那群叛匪的,现在被自己遇上了。
“虞公在哪里?”云策抬头问道。
“你与老夫有仇?”一道清雅好听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,云策转头看去,在层层甲士身后,出现了一张步辇,步辇上盘坐着一个身着青色软袍的中年人。
云策顶着一张猪脸道:“今日下午,有一个女童死了,我觉得是你错,就过来找你了。”
虞公轻轻皱眉道:“老夫不知。”
云策摇摇头道:“你不需要知道,我知道就成。”
虞公呵呵笑道:“太不讲道理了。”
说罢,就轻摇着芭蕉扇一样的东西被人抬着缓缓后退,他后退,云策也没有闲着,迅速把身体蜷缩起来,双脚猛蹬,整个人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撞在楼阁下沿的承重柱子上。
轰的一声响,放置在石头座子上的木柱被云策撞得离开了石座,云策没有停步,顶着箭雨不断地撞击柱子,轰响声不绝于耳,顷刻间,支撑楼阁的六根柱子都被云策撞得歪歪扭扭,木制楼阁猛地向前一顿,已经偏倒了一半,楼阁顶上的砖瓦纷纷落下,将弓箭手砸的纷纷避开。
“啊——”云策双目通红,双臂用力,赫然将千斤重的石座拔起,扭身转胯,将石座投掷向西北角仅剩的一根梁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