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郡边陲。
黄沙漫卷的戈壁崖上,大主教坍负手而立。
罡风卷着砂砾扑打在他玄黑面具上,发出细碎的“噼啪”声。
崖下魔修们如蚁群般忙碌,抬着三丈高的高阶禁具缓缓移动。
“大主教好雅兴。”
一道阴柔嗓音自背后传来。
“盯着这些铁疙瘩,可比不上临阳城的热闹。”
罗睺星身披赤红长袍,星辰日月的面具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罗睺星使大人这么闲?”
坍冷笑一声,冷冷说道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计都星领了一千兵力去临阳城,扬言要把楚天辰捆回来,救出子虚公爵,大主教当真不掺一脚?这擒敌首功,可不是天天都有。”
罗睺星踱到崖边,望着远处燃烧的烽火。
“你若真怕功劳被抢,此刻早该在临阳城头了,何必跑来试探我?”
坍忽地转身,玄铁面具折射出森冷光芒。
“不愧是能稳坐大主教之位的人。”
罗睺星抚掌大笑。
笑声戛然而止,他转身欲走,却在崖边顿住脚步。
“我好心提醒一句,煞罗剑、归墟魔傀,这些东西落在旁人手里,可就像泼出去的水,还是多上点心为好……东宫坍大人!”
话音未落,罗睺星身影已化作黑雾消散。
坍猛地攥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森冷。
“东宫”二字如重锤砸在心头。
他死死盯着对方消失的方向,面具下的双目杀意翻涌。
……
罗烟客栈的廊下,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楼梯上,映出楚天辰修长的身影。
他缓步下楼,神识如蛛丝般悄无声息地漫开,扫过每一间客房。
忽地,他脚步微顿。
除了慕清秋三女所在的房间,其余客房内竟空无一人。
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,全然不似有人居住的模样。
“极乐堂堂主,苏正阳?苏悬壶的父亲?”
楚天辰喃喃自语,心中警惕。
他记得苏悬壶曾提过,其父苏正阳常年坐镇东海总坛,极少涉足西郡。
而且作为东圣帝君的御前炼器师,怎么会忽然大驾西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