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是决定修路,我不能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说白了,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,我留这么多钱有啥用。大家迟早都要死,何必这时候在财物上纠结呢。
这路修了,能给亚赛尼亚人带来巨大的好处,现在从太阳城到月亮盆地,坐船需要七天时间,要是路修通了,三天就到了。
最关键的是,有了路,月亮盆地就会有移民进去,月亮盆地的树砍了,可以种植大量的水果,比如香蕉,比如荔枝,比如橘子等。
那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,现在倒是好,全是林子。
我们已经开始在砍伐了,大量的木头运出来,再太阳港卖掉,也是一份不错的收入。
我们是有规定的,看法树木只能是官府来做,要有规划的去做,私自砍伐是要坐牢的。
但这些黑兄弟就是不听话,很多人自己砍树,把很多的木头都堆在了自家院子里,凑够了一船自己拉出来在太阳港卖。
因为这事,抓了不少人,激发了不小的矛盾。因为这事,还出了人命,执法队的人抓了人,半夜执法队长就被人灭了满门。全家都被打成了筛子。这案子还破不了。
很简单,人闯进来就是一阵突突,把这一家子都突突了。大晚上的,镇上的人都听到了,但是都没看到人,大家心里都知道是谁干的,但是人家就是不承认,说自己连枪都没有,咋可能用枪杀人呢?
现在的世道,一瓶酒就能换一把阿卡47,他杀了人,把枪扔进月亮河,神仙也找不到啊!就算是找到了,谁能证明那把枪就是用来杀死执法队长全家的呢?就算是能证明那把枪就是凶器,又怎么证明那把枪就是那老汉的呢?
这件事之后,执法队的人也不敢太狠了,看到就管一管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毕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,谁也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事情得罪人。尤其是这个世道,在亚赛尼亚的黑市上,枪多了去了,要是真的要杀人,买一把枪,弄三个弹夹,六十发子弹,足够杀一家子了,把人杀了枪一扔,谁也破不了案。
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这嫌疑人又被人给杀了,一枪爆头,死在了自己的家里。
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是谁干的,治安的事情现在归泉儿管,搞不好是泉儿派人干的。
泉儿一直就不信什么法治社会,要是法治社会,明知道别人杀了人,你一点证据都拿不到,难道就这么算了。
我们不能对律法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,律法是不可能给我们带来公平的。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自己,不让自己陷入窘境。一旦需要律法保护我们的时候,我们就会发现,律法也就那么回事儿。我们请求律法的帮忙,需要付出的成本实在是太大了。律法并不是用来保护我们的,更多的,是用来约束我们的行为的工具。
当然,我也并不是说律法不好,要是没有了律法,人类社会就会失去秩序,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,随时都有死的风险。现在,这种风险在律法的威慑下小太多了。还是那句话,律法的作用是约束,并不是保护。
大家应该也发现了,律法从来不会说,如果律法保护不了我们的利益,律法需要承担什么责任。律法也是自私的,是有利己性的。
比如我们被人骗了钱,律法绝对不会承诺帮我们找回来。律法要是这么公平正义,就该承诺,这些钱找不回来,律法会赔偿。这才有公信力,不然律法的公信力何在呢?
就说这次这个案子,要是律法解决不了,大家又怎么会相信律法呢?律法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不了我,但是又时刻在约束我的行为,这明显就存在着绝对的不公平。
说到底,律法带给大家的更多的绝对是失望,这世上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律法的。大家只是在忌惮律法背后的武力而已。
我开始联系修路的事情,首先就是请人勘探,勘探队是从南非请来的,勘探队里有个叫伊丽莎白的女勘探队员,也是地质学家,她看到了码头上的悬赏之后,她说自己知道这个学校。
原来,这个学校是南非开普敦的一座白人小学,小学就在白犀牛镇上,白犀牛在当地被视为圣物,所以,小学的校徽上的主要图案就是白犀牛。
三颗星代表猎户座,当地人觉得自己来自猎户座,是神的子民。
我说:“这个镇有多少人口?有海员吗?”
“当地人有很多男人都在做海员,并以此为生。”
我这时候努力想回忆起梦里的孩子的样子,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我知道,我需要去一趟白犀牛镇,这件事不了结,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那个饿死鬼缠上。
这次出门,我带上了泉儿和书生。
不管书生多忙,我都要带着他。有他在我身边,我心里踏实。
安姐也说,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书生,要是身边没有个好医生,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要命。
尤其是上次的大同,太危险了,一直输液,往体内输青霉素。书生说这种拉肚子可不是细菌感染,说是抗生素破坏了肚子里的菌群,把好的细菌和坏的细菌一起杀死了。这种情况下就要立即停药,不要进食,让肚子空上一段时间,等菌群慢慢恢复也就好了。
上次我们差点把大同给害死了,要不是误打误撞把药停了,大同就真的没了。
我们到南非开普敦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,正是开普敦的冬季,气温在十度左右,非常舒适。
到了开普敦我们就坐上了去白犀牛镇的汽车,白犀牛镇离着开普敦港口有三百多里,到了白犀牛镇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,我们三个下车直奔小学。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校徽,和我画的一模一样。
我指着大声说:“看到没?梦里见到的竟然是真实的。”
就是此时,一只黑猫跳到了学校的墙上,对着我们喵喵叫了起来。
泉儿说:“师父,这猫是那只猫妖吗?”
书生小声说:“我的天,这猫妖竟然从亚赛尼亚来到了开普敦,它是咋来的呢?”
我说:“我关心的是,它把我们引到这里来,到底是啥意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