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梁帝曾给过锦初一枚金牌,放出话,让她随意出入皇宫。
外头雨势越来越大,绣鞋早已经湿透,就连裙边都被雨水打湿,她也顾不得许多了,步步朝着最巍峨壮观的那座宫殿走去。
忠公公大老远就看见来人,眼皮跳了跳,等人来到了廊下,才问:“公主怎么来了?”
锦初手握金牌:“我是来求皇上赐婚的。”
“赐婚?”忠公公微愣,并未多嘴继续询问,只说:“公主请稍等,皇上正在里面接见几位大臣商量要事。”
末了,又补充了一句:“对了,太子殿下也在其中。”
锦初点点头,耐着性子站在廊下等着。
路过的宫人时不时朝着她看来,她抿紧了唇,目不斜视。
这时从另一侧长廊下走过来一个人。
二皇子姬琛,也是一身湿漉漉的,一张淡漠色眼神盯着她,语气软了下来:“我刚才从慈安宫来,和太后提起了你,咱们一同去给太后请安可好?”
锦初秀眉轻皱,她和太后还没熟到那个份上,更何况是和姬琛去请安,她冷着脸回:“等见过皇上,我再去请安。”
姬琛上下打量着她,也没勉强,对着身后小太监说:“去瑶华宫取件干爽的衣裳,还有鞋袜来。”
“是。”
锦初立即道:“多谢二皇子的好意,我无碍。”
见她拒绝自己,姬琛也不生气,往前一步和锦初拉近了距离,语气颇有几分无奈:“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,我对你却是心里坦诚。”
锦初不语。
“我初来京城,是你派人保护我,让我幸免于难……”
锦初见他说起往事,皱着眉头解释道:“二皇子误会了,我并非救你,而是有些线索在你身上,仅此而已。”
救他,不过是因为祁予安对姬琛的留意,引起她的好奇,她想知道祁予安为什么这么做。
纯粹是警惕,提防祁予安。
姬琛喉结缓缓滚动,眸底的一簇怒火被压了下来,低声说:“我知道你来京城,是为了查清盛国公的死因,还有当初朝廷拨去前线粮草一事,盛国公究竟被谁给陷害,盛家那场大火又是怎么来的。”
话落,锦初脸色骤白。
姬琛佯装没看见,转过头盯着紧闭的大门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盛家富可敌国,又常年在陇西不肯归京,加上国库空虚,自招人忌惮,太子护着你,是因为你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,太子救盛家名声,也是为了自保。”
“你究竟要说什么!”锦初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,拳攥紧,指尖嵌入掌心,疼意袭来,才克制住了她内心的不安。
姬琛不疾不徐继续说:“你今日跨入这门,只会给太子招来忌惮,皇上忌惮太子有权,有钱,父皇早就知晓你入京动机,嫁与太子,你和太子都活不成!”
锦初呼吸都快停下来了,情绪变得复杂。
“嫁给我,我可以带你离开京城,去封地,过你想要的生活,终有一日会替你查清幕后之人,给盛家个交代。”姬琛从怀中掏出一枚莹白如玉,上面刻着琛字,用绛紫色璎珞点缀。
微风拂过,轻轻晃了晃。
一旁的忠公公眼观鼻,鼻观心,像是看不见。
锦初并未伸手,反而问:“二皇子可否告知,为何前几日还要娶展姐姐,今日就要改娶我?”
“你救过我。”
这话惹的锦初噗嗤笑了。
“我能许你正妻,此生唯一,永不纳妾。”姬琛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