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证答案准确性,他又闻了闻,脸上浮现出强烈的厌恶:
“正常的燕窝,无论白燕血燕,干品只有淡淡的蛋白质腥气,若有若无。可这个呢?”
他指着水盘里那圈粉红和浸湿的部分,“腥气刺鼻,里面混着一股子闷捂发酵的霉腐味,还有、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,像化学药水似的呛!”
“刚才那水色变红,更是铁证,我告诉你,钱主任,天然血燕,泡发后水只会微微带一点点黄,绝对不可能褪下这种红色。”
“这颜色依我看是染上去的,而且这褪色的速度和晕染的样子,绝不是植物染料,十有八九是一种工业染料!”
钱进鼓掌。
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
老爷子的话跟报纸上的报道信息是重合的。
周老拿起桌上的小镊子,轻轻敲了敲那暗红的盏身,声音沉闷:“硬度也不对,被化学东西腌过,泡发后肯定容易散碎。”
“还有那股子刺鼻的怪味……钱主任,我老头子把话撂这儿,这东西,百分之百是人为染色的,用的还绝不是好路数的材料。”
“我为什么说它是大凶之物?因为在我眼里这东西它不是补品,是慢性的毒药!”
钱进阴沉着脸点头。
他把血燕窝的来历、报纸报道内容告诉了老爷子。
老爷子经历过旧社会的毒打和建国后前二十年的斗争教育,思想很敏感。
他说:“这种东西不是卖给老百姓的,是卖给领导干部的,说不准还是高级干部之间送礼馈赠。”
“那么你要小心,这可能是一条指向明确、触目惊心的投毒链条!”
钱进听到这话傻眼了:“这么严重吗?”
周老认真的说:“小同志啊,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只有亲身经历者才明白。”
“你知道我们这些中医师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是干嘛的吗?我们是毒师!”
“为什么我在建国后得到了党和组织的重用?因为我在40年到45年,连续多年对驻海滨的一些小鬼子海军军官进行连续投毒工作。”
“我当时用的手段就类似这个,”他拍了拍血燕窝,“不过我那时候都是用植物和矿物提取毒素来投毒!”
钱进感激的说:“周老您给我了一个新的怀疑方向,多谢。”
“情况紧急,我必须立刻上报!”
他要出门,老医师拦住他:“我给你出一份鉴定报告,然后现在都讲究科学。”
“你也去市人民医院检验科送检一下,这个事好办……”
他出去吆喝一嗓子,一位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进来:“师傅,什么事?”
周老把情况做了说明,将一份血燕窝交给他:“你送去你们医院检验科做详细的化验工作,要快!要结果精确!”
中年人点头。
钱进跟他握手才知道,这竟然是市人民医院中医科的主任。
是个大人物。
他赶紧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这都是很有用的人脉。
中医科主任更赶紧接了他的联系方式。
这可是太有用的人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