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氏一听当下就要发火。
反错的人,他不训斥,偏生在那拿着自己儿媳妇耍英雄?
这个世道,莫不是谁会哭谁会闹事谁就要道理?
国公也是军营出生,最该讲究一个理一个法字,怎么在内宅反而就不同了。
此刻,孙氏也确实明白古过来了。
不是她不好,是原本喜欢他的人,又喜欢上了别的模样。
他喜欢的时候,自都是对的,不喜欢的时候,做什么都是错。
一个连理都不讲的人,做什么事好像都该被人理解。
因为,他就是这么不要脸!
叶微漾拉了孙氏一下,“父亲既觉得儿媳有错,儿媳定当自省。”说着给木香使眼色,“去将夫君请回来,请他亲自责罚妾身。”
想来,公爹是不方便,处罚儿媳妇的。
长辈认为自己有错,那自己也不狡辩,只该做一件事,那就是痛快的认错。
听到她们竟要去请魏锲之,国公一阵阵的头疼,若惊动的了那个祖宗,国公怀疑他的将天捅破了。
更重要的是,这人脾气大,你可别在晚上用膳的时候当着旁人的面给说出来。
最后,传出自己什么宠妾灭妻的风言风语来。
越想越觉得,魏锲之恼怒之下是真的什么都能办出来的主。
“行了,他在卫所忙的很,用不着找他。”国公怜惜的看着四姑娘,“你也是,小姑娘家家的哭成这个模样,可就一点都不好看了。”
四姑娘立马抬起她那俩湿漉漉的大眼睛,委屈的盯着国公,“可是姨娘。”
“她不过是去养病,庄子清净,反而更适合她,你就不用担心了。”意思便是,送二姨娘离去的心思他是不会改变的。
他可不想,小儿子发完脾气,大儿子又在边关折腾。
更重要的是,他守着那么多将士,万不能分心。
这也是,国公知道四姑娘过来闹,他先躲着不出面的原因。
如果能让孙氏心疼四姑娘,主动原谅了二姨娘,那自然是好的,世子那边也就不会再多问纠缠。
可偏偏。
国公看了一眼叶微漾,说不上有这样的儿媳妇是好还是坏。
终归是,现在不是从前,孙氏也不是从前。
“父亲,庄子苦寒如何是养病的好地方?姨娘这次是伤了根本,若是调养的不得到,恐会落下病根。”四姑娘哭的自是情真意切。
这话,也说的没假。
那么大年岁了,还想要孩子,吃了保胎药才到这个时间。又是意外没的孩子,这桩桩件件哪个不能剥了二姨娘的一层皮?
“四姐姐您怎么还不懂,姨娘是犯错离开的,你这么为难父亲有什么用?家有家法国有国规,从来没听说,圣上因为谁身子不好,就饶了谁的过错?你这么不依不饶的,反而逼着父亲扯开这块遮羞布。”庄子当然不适合调养,可那又如何,本来就是冲着调养去的。
你这一遍遍问话,莫不是非要将原因问个清楚。
若是真将这几个主子问的生气了,直接也不给二姨娘遮丑了,便就将人打发了又能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