纤细的指尖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,露出那张犹带潮红的俊颜。
龙族的体温本就偏高,此刻更是烫得惊人。
“倒是睡得安稳。
“她嘀咕着,食指戳了戳那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。
玄凌的睫毛轻轻颤动,龙尾与龙角却已渐渐隐去,只余下颈侧几片未完全消退的青鳞,在烛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。
酋廿看着阮芙这番举动,唇角不自觉扬起。
他俯身将玄凌架起,青龙沉重的身躯让他闷哼一声。
正要迈步,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:“若他醒来追问“
阮芙垂眸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她忽地抬眼,眸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就说是我命你送他回去。
“
指尖绕着发尾打了个转,“他若问别的——“红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你一概不知便是。
“
若是他真以为是自己解了药,那哪点好感就权当是她讨的利息了。
“你啊“酋廿摇头失笑,肩头扛着昏迷的玄凌踏出洞穴。
月光为二人镀上一层银边,很快便消融在夜色中。
待脚步声彻底远去,阮芙紧绷的脊背才终于松懈。
她缓步走出洞穴,暮色已笼罩四野,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正被黑暗吞噬。
整理好凌乱的衣襟,她端坐在床榻边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膝头。
她想用不了多久,安柏应该会来找她,刚好看看还能不能再讨点有用的东西。
这样想着,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,她不知不觉坠入梦乡。
半梦半醒间,一阵刺骨的凉意爬上脊背。
阮芙迷迷糊糊地伸手,触到一片冰冷滑腻的鳞片。
她倏地睁眼——
两条巨蟒正盘踞在榻上,将她困在中央。
月光透过窗棂,为它们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镀上一层冷芒。
两个完全相同的蛇头高高昂起,四只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猩红的信子吞吐间带着危险的韵律。
“哈“阮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竟是不慌不忙地伸手,左右开弓抚上两个冰凉的蛇头,“今儿是什么风,把两位一齐吹来了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