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!”
黑客一愣,连忙把手机收回连衣裤的口袋里:“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啊,你急什么,不会真是你亲儿子吧?”
他撒谎了。其实是团长当时看了一眼照片,然后对他说,等到这次的行动结束之后再把这件事告诉白贪狼,否则可能会影响战斗时的发挥。
白贪狼一边喘着气一边怒视着黑客,嘶哑地问:“他去了哪里,他们都去了哪里……到底是谁把他带走的?!”
“不知道啊,我特么没查到,只是可以肯定他们背后的组织肯定不简单。”黑客咋舌,“你可以别这么着急么?早知道不告诉你了。”
此时此刻整座酒馆都安静了下来,牌桌上的五人纷纷将目光挪了过来。
“嗯……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血裔挑了挑眉毛,抬起赤红色的眼眸打量着白贪狼。
入团这么久,她还从未在白贪狼脸上看见过这么阴翳急躁的神情,于是起身走了过来。
黑客耸了耸肩:“新人和开膛手、大小姐当时好像在伦敦撞上了白贪狼的儿子,巧吧?”
“不是好像,那就是我儿子……”白贪狼沉下声音。
“你确定?”
“那就是我儿子!”
白贪狼一字一顿,近乎是低吼着开口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瞳孔如野兽般扩张,体表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扩散着灼热的蒸汽。
黑客抬手捂住耳朵,一脸蛋疼地看着他。
安德鲁摊了摊手,趁着牌桌上其他三人都转移了注意力,连忙把一手烂牌扔掉,摆出一副兴致被扰动不想玩了的架势。
他扭头看向白贪狼,没好气地说:“难得庆功宴呢,老狼,你突然间发什么疯啊?要是在箱庭里还没打够,那让开膛手妹妹出去陪……陪你打一架?”
说到这儿,他酒劲上头已然昏昏欲睡,于是倒在了牌桌上。
“哎……真不喜欢赌到一半被人打断。”安伦斯耸耸肩,无奈地勾起了唇角,双手抄入英式西装的口袋里,“我先去附近的赌场过过瘾,你们有需要再叫我。”
他一边走出酒馆一边补充道:“哦对了,团员间禁止内斗,大家别玩得太过火了。”
说完,安伦斯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。
“哦,这么说的话,我倒是想起来了。”阎魔凛想了想,“当时在那座酒馆里,我的确觉得有一个小孩和白狼长得挺像。”
白贪狼扭头看向她:“然后你们瞒了我这么久?”
“忘记说而已。”阎魔凛说。
“好了,都先别吵了。小屁孩,照片给我看看。”血裔一边走向黑客一边说。
“都用手机发给你们了,烦得要死。”黑客嘟哝,“突然间发什么狗疯,搞得好像让他们跑了是我的问题一样。”
白贪狼此刻也逐渐冷静了下来,只是呼吸依旧沉重,肌肉如波浪般起伏。
血裔拿起赌桌上的手机,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照片上的五个病号服男孩。
而后她忽然怔在原地,赤红色的双瞳收缩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照片上正中间的那一个病号服男孩,他将一个瘦弱的白发女孩护在怀里。
“1001……”
血裔微微张嘴,轻声地念出了一行熟悉又陌生的数字。
片刻之后,她忽然沉默着抬起头来,面无表情地盯着黑客,淡金色的发丝耷拉在苍白的脸颊上。
“照片上中间的那个小孩,还有那个白发女孩子,他们去哪了?”
黑客一愣:“不是吧,老太婆你也来?”他就不明白了,为什么小小一张照片能让这两个人突然性情大变,仿佛狂犬病发作了一般。
早知道就不在他们面前把这张照片掏出来了,破坏了庆功宴的气氛,还得被吼,他想。
夏平昼忽然也愣住了,半晌过后,他抬头看向血裔:
“你不会想说,照片上那个男孩是1001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