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术业有专攻,严老板把心放肚子里,先让我瞧瞧客人的模样。”
走出铺门,徐青掀开板车上搭的裹尸布,拿眼那么一瞧——
好么,原来是这个不成样子!
只见裹尸布底下,一张大饼似的尸体摊在板车上,血次呼啦的模样,就像是刚摊好的鸡蛋饼。
“这人怎么能成这样?莫不是拿麦场碾麦的碾子,轧成这样的?”
严老板摇头叹气道: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,他也不会死。”
“这话怎地说?”
见严老板欲言又止,徐青提醒道:“严掌柜,你可要实话实说,要是这尸体身上背有血案,那便趁早送到衙门去。”
“没有血案,徐先生大可放心,我这有衙门出具的文书,东道口的街坊都能作证。”
徐青闻言心里反倒更加奇怪,既然尸体和你没关系,你为何要说是你害死了他?
接过衙门文书,徐青打眼一瞧,死者名叫何小生,捕鱼为生,是东道口的人,死因是被马车碾压而亡。
见严老板精神不佳,徐青没再继续追问。
交还文书后,徐青伸手将板车上的尸体小心翼翼揭下来,用裹尸布兜着,这才顺利将其转移到仵工铺里。
让严老板在外候着,徐青独自来到偏房,开始超度眼前的尸体。
度人经照常翻页,可当眼前尸体的走马灯呈现在眼前时,徐青却愣了一瞬。
原因无他,只因这尸体他认识,正是前几日在德顺楼外,卖给张钧金鲤的捕鱼人鹰嘴。
鹰嘴原名何小生,打小就会垂钓,别人用的是上好的鱼钩鱼线,而他只用一根竹竿,一根纳鞋的细绳,就能钓到别人钓不到的鱼。
你说他多能钓?光着腚跑的时候就把房子后头池塘里的鱼钓了个精光,半大小子的时候,拿着鱼竿跑到河边,只七八日,就能把一坑的鱼钓绝种,连小鱼苗都逃不过。
后来长大后,鹰嘴收敛许多,只钓那些稀少的,模样好的鱼。
这年头什么鱼好?除了灵鱼外,就属金鲤这种鱼少见。
鹰嘴是凡人,钓不来灵鱼,他就想方设法去钓那些金鲤。
清早太阳刚出的时候,河面波光粼粼,总有几条金鲤在河面上露头嬉戏。
鹰嘴留了心,每日都沿着河岸观察那窝金鲤的动向,直到两个月后,他终于找到了捕鱼的法子。
一到打雷下雨天,这些金鲤总是拼了命,卯足劲逆着浪头往上跳,就跟发了疯,着了魔似的。
鹰嘴心里高兴,这下鱼饵都不用整,他拿着抄网,趁着那些金鲤没了力气,被水带到近岸的地方时,他便拿起那网轻轻一抄,这金鲤可就到了手。
捕捉到金鲤,事不算完,鹰嘴这人好虚名,他还把那鱼钩穿到金鲤的嘴里,等见了血,再把那鱼放回鱼篓里。
这下任谁见了,都得说他本事大,能把一整窝的金鲤钓上钩。
可也就是因为这金鲤,让鹰嘴有了声名,却没了性命!
至于具体怎么回事,还要从昨日说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