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事,男儿家偶尔耍耍骰子,也是人之常情,所谓‘小赌怡情’嘛!”
阮小二见花荣来到家中,心里明白他肯定是为了昨天邀约入伙之事,但还是佯装不知,对着花荣拱手抱拳道:
“花寨主今日怎得有这般闲情,光临寒舍?”
花荣心里也清楚,此刻若直接邀约三人入伙,阮小二必定还会有所犹豫,弄不好还会平白伤了和气,反倒不美。
于是,他笑着说道:“听闻石碣村阮氏三雄,最擅抓捕这湖里的金黄大鲤鱼,今日我一时嘴馋,特意前来叨扰,还望两位兄弟莫要见怪。”
阮小七昨日回来后,听叔公讲了花荣在湖上之事,对花荣的为人钦佩不已。
他本就是个心思单纯之人,听闻花荣说想吃鱼,丝毫没有起疑,抄起花荣刚送的鱼叉,便对花荣说道:
“寨主稍等片刻,小七这就给你抓两尾十四五斤的金色大鲤鱼来!”
说完,不等花荣回应,便提着鱼叉,跑了出去。
花荣看着阮小七远去的背影,不禁有些哭笑不得。
花荣正准备说些什么,阮小二也望着自己弟弟的背影,无奈地说道:
“花寨主莫怪,这混小子性子野惯了。”
花荣赶忙说道:“小七兄弟性格直爽,实乃真豪杰也!”
随后,两人便坐在桌旁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。
只是二人都默契地不提上山入伙之事。
约莫不到盏茶的功夫,阮小七便提着两尾约莫十多斤重的金色大鲤鱼上了岸。
他一路走,一路欢快地唱着渔歌:
“爷爷生在天地间,不怕朝廷不怕官。
水泊撒下罗天网,乌龟王八罩里边。
爷爷生在天地间,不求富贵不做官……”
刚一进门,他便放下鱼叉,提着两条鱼,一脸期待地对花荣说道:
“花寨主,您瞧瞧,小七抓的这两条鱼,可还满意?”
说完,还特意将手中串鱼的芦苇叶子转了转,两条金色大鲤鱼随即摆动了几下尾巴。
花荣见阮小七浑身湿漉漉的,赶忙关切地说道:
“小七兄弟,满意、满意。
你快去把衣服换了,小心染上风寒。”
阮小七听到花荣说满意,顿时拍了拍胸口,满不在乎地说道:
“花寨主过虑了,莫说现在这天气,就是数九寒冬,咱小七也能在这水里畅快地待上个一天半日的。”
最后,阮小七还是拗不过花荣的劝说,去换了衣服。
花荣见他衣服单薄,便解下自己的披风,披在他身上。
这一举动惊得阮小七连连摆手道:“花寨主,您这可真是折煞小七了,这么好的披风披在小七身上,简直是糟蹋了。
您赶快拿回去,莫要脏了您的披风,待会儿不好穿。”
花荣微笑着说道:“小七莫要推辞,再说这披风本就是拿来用的。
你我兄弟一见如故,穿在谁身上不是穿呢?”
说完,也不理会阮小七的推辞,直接把披风系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阮小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默默不语。
他心里明白,自家这个兄弟,恐怕从此以后,心就收不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