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人不害怕?又有谁能不惊惧?
孔朝扭头:“裴侯爷,这上面所写的,可都是真的?”
裴觎扬唇:“这就要问二皇子了,他手下的人亲口招认,这些年受二皇子指使,陆陆续续替他铲除朝中异己。”
“凡有得罪二皇子之人,或死,或伤,阻拦二皇子青云直上的,也几乎都没有好下场,那二人不过是寻常私卫,所知道只有他们经手之事,而更多的,二皇子则是交给更为亲信之人去办,他们难以知晓。”
景帝脸色阴沉,殿中那几个朝臣也都是倒吸口气。
这上面所写的就已经足够惊人,可居然还不是全部。
这二皇子手里到底染了多少人命,又害了多少人?!
“我没有!!”
二皇子被裴觎的话说的脸色惨白,殿中其他人的目光更是让他慌乱至极,他跪在地上急声道,
“父皇,儿臣没有,儿臣怎敢如此行事,儿臣是被冤枉的……”
他满脸煞白,又看向魏太后,
“皇祖母,孙儿没有,这些都是栽赃……”
裴觎闻言淡漠:“二皇子既然说是栽赃,那就让三司会审吧。”
“皇城司内关押的那二人,不仅交代了二皇子罪行,也交代了二皇子府豢养私卫之地,微臣已经派金吾卫去了,想必能够抓到不少人,届时也不怕会像是孔大人那般被人算计,将人证灭了口。”
“二皇子既然理直气壮,那就与他们挨个当堂对质,想必二皇子应当不惧。”
二皇子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散尽,整个人摇摇欲坠跌坐在地。
大业朝律,皇子亲王,勋爵权贵府邸护卫那都是有规定的,逾制就能问罪,虽然那些朝臣权贵多少都养的有死士暗卫,但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,更何况是如他这般,豢养私卫足足千余人。
光这一点,就能将他钉死。
更何况那些私卫做的也根本不是护卫之事,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手里是干净的,一旦被皇城司的人抓了,以裴觎的手段,那么多人里总有人能被他撬开了嘴。
当场对质,他根本不敢。
二皇子丝毫不敢去接裴觎的话,只能满心惶惶地看向魏太后。
魏太后见状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她心中恼怒二皇子居然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,更恨他竟是瞒着她养了这么多私卫,还被人抓了个正着。
魏太后心中又气又怒,却还是想要竭力保住二皇子。
“皇帝……”
“怎么,太后娘娘又要说,是陛下陷害的二皇子了?”
裴觎抬眼看他,“还是太后娘娘想说,微臣也是听从陛下之命,寻人编造罪名,想要害死二皇子替太子殿下腾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