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孽障!
!
!”
魏太后怒极,抬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,打得手心都疼得发麻。
五皇子嘴角沁出血来,脸上也被她指甲划破,可是他却丝毫不退,反而没了之前的惊惧,只平声说道:
“我的确是孽障,可皇祖母又能好到哪里去。”
“我算计了二哥罪该万死,可皇祖母不也一样舍了他,我承继的不过是您的绝情,皇祖母又何必这么生气?”
他刚开始的确不知道自己落入局中,也没想到尤宝方的死,会让自己在北地所做的一切暴露,所以魏太后初提之时,他才会有一瞬间惊慌失措。
可是等后来被魏太后的话刺痛之后,他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。
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,可是魏太后不是清清楚楚吗?
她明明知道裴觎的算计,也清楚二皇子是被冤枉的,甚至知道那沈霜月的事情是不是二皇子所为。
可是她不是照样默认了,让父皇他们将二皇子打入诏狱?
她半句没提他的事情,任由二皇子扛下了所有罪责。
她不照样为着魏家,为了她自己,将曾经视为希望、百般看重的二皇子抛之脑后。
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他们有什么不一样?
五皇子舌尖抵了抵嘴角,抬眼漠然:
“皇祖母既然选择了保我,那就是知道二哥已成弃子,如今的魏家只能靠我,您与其如此动怒教训于我,还不如想一想该如何帮我从北地之事脱身。”
“我之前行事的确有些偏激,也不该这般冒险,可是事已至此,已无转圜余地。”
“北地之事一旦被人捅破,我顶多就是步二哥后尘,丢了这条命声名狼藉罢了,可是皇祖母和魏家却会失了所有希望。”
他抬头时,嘴角轻扬,嘲讽又凉薄,
“父皇不会放过打压魏家的机会,而且满朝皆知有二哥在前,魏家从未将夺权的希望放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,若无旁人帮扶,又怎么有能力勾结地方官员,欺上瞒下,隐瞒北地灾情。”
“您说,我的事一旦暴露出来,外人是会觉得我心思深沉骗了魏家,还是觉得是您和魏家野心过甚,不甘如今地位想要更进一步,才借着我这个废物皇子行事?”
魏太后气的浑身发抖,怒斥出声:“齐铭宣,你敢威胁哀家?!”
“孙儿不敢。”
五皇子嘴里说着不敢,眼神却无半丝退让,“我只是不想魏家受我牵连。”
“我这一条命丢了也就丢了,可是魏家上下族人无数,外祖父和皇祖母也殷荣权盛了大半辈子,我不想临到头来,你们还要遭我连累被人唾骂。”
“孙儿于心不忍。”
“你!
!
!”
魏太后怒极。
她生来便是魏家嫡女,入宫就是皇后,除了先帝变心痴恋盛贵妃那段日子,她从未受过半点委屈。
盛家女死后,先帝没多久也跟着病逝,她登上太后之位更成了人上之人,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如此冒犯。
这个混帐东西!
!
简直该死!
!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