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冒烟的那间屋子,还有李成永憎恶至极的表情,谢宁瞬间惊异万分,“你是说他们在……”
“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他们俩吸那东西,但屋子里有他们俩绝对不会错!”
李成勇愤恨地说:“潘家俊也就算了,怎么季俊山也跟着糊涂!”
“吸食那东西一旦被发现,立刻拿掉功名他,三代以内无科举资格一辈子可就全完了!”
朝廷对逍遥散的禁令有多严苛,谢宁知道,他想不通地道:“西北廖大人吏治清明,逍遥散早就没影了,京城即便有那也不至于在还没租出去的屋子里就开抽吧?”
这也太猖狂了些!
“嗨呀,你不知道!”李成勇说:“廖大人摆到你跟前的都是军政大事,一些阴沟里的道道你根本就不清楚,别说京城了,便是现在想在西北弄点逍遥散来抽,也不是什么难事!”
“这东西压根就彻底没去根过!”
更何况,京城牙行本就经营各种买卖,一堆豪绅出身的学子忍不住,找了一间空闲屋子解瘾也是极有可能。
尹佐贤回来的时候李成勇正脸红脖子粗。
当着他的面不好在说季俊山和潘家俊可能吸食逍遥散。
午饭吃完,辞别尹佐贤,谢宁心情有些复杂。
当年西洋人以鸦片撬开中原大门,开始中华民族长达百年的屈辱史,大宴虽然外敌环伺,但远不到他那个时代西洋人强悍的地步,倘若一颗参天大树从根上烂掉呢?
覆巢之下安有完卵。
届时,若当真硝烟四起,天下大乱,西北当真能偏安一隅吗?
谢宁一个小小举人,根本左右不了大宴江山的气数,眼下还是先找房子从王府里搬出来要紧。
下午回去的时候,下人正抬着箱子往里搬,看箱子上的铜钱纹饰正是状元楼那夜,谢宁定戒指那家首饰楼。
“这干什么呢?”
给许婉买的首饰,当天就打包带回来了。
谢宁瞧着桌子上敞开的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首饰问道。
“不清楚,首饰楼的人就说是送来给我的!”
“首饰楼……?”
谢宁眉心瞬间拧成个疙瘩,下意识就问,“你三哥?”
许婉摇头,眸色紧张看了看出入不断的下人,嗓子都抖了,“应、应该不是,可、可能是我二哥……”
“你……二哥?”
杨云翼第二子——杨琰?
谢宁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状元楼那晚,他带着许婉满街乱逛,压根没注意到身后都跟着什么人。
许婉的哥哥们,也太……太神出鬼没了!
动不动就送一堆东西来,然后头影不露,跟不着调似得,压根不知道他现在藏匿在那个犄角旮旯偷窥着你。
好在,二舅哥给妹妹送东西就一次。
要跟缺德三舅哥一样,变着法的扔粑粑坑他,他非得神经衰弱不可。
漂泊异地,无论哪个时代租房买房都是叫人头疼的事。
想起穿越前贷款买的方子,每个月几乎占用一半收入的月供,再看京城高昂的房租费用也就没那么难受了。
房子最后定在距离国子监三条街的一套二进院落,这套院子比之前相中哪个装潢没那么讲究,院里凉亭附近几棵萧索的树,房顶瓦片也有缺口的地方,看样子得有好几年没人住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