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傅遮危的。
林见雪的脸颊瞬间就烫了起来。
她猛地抬起头,有些慌乱地看向身旁的青年。
“我……我睡着了?”
傅遮危的目光依旧看着窗外,只是那紧抿的唇线似乎柔和了些许。
“嗯。”
他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“对不起,压到你了。”
林见雪有些不好意思,小声问道:“你胳膊……酸不酸?”
傅遮危终于转过头,漆黑的眸子望向她,摇了摇头。
“不酸。”
顿了顿,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你很轻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,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林见雪的心尖。
林见雪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皂角清香,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。
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凛冽的寒风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,带着刺骨的凉意。
可林见雪却觉得,此刻的自已,像是被一团温暖的火焰包裹着。
她看着他俊美而略显冷硬的侧脸,轻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自已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与期盼:
“我过完年,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你要记得想我啊。”
傅遮危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他转过头,深邃的目光对上林见雪清亮的眼眸,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,他点了点头,声音依旧低沉:“我和清清,都会想你的。”
林见雪听到这个回答,心中微微一动。
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,心里有几分痒痒的。
有些话,有些冲动,在这个临近春节、即将分别的时刻,突然就变得格外强烈。
汽车终于摇摇晃晃地驶进了县城汽车站。
傅遮危拎着行李,带着林见雪下车,又一路沉默地将她送到了火车站。
站台上人潮汹涌,汽笛声、叫卖声、人们的喧哗声混杂在一起,充满了离别与归途的嘈杂。
找到了林见雪的车厢,傅遮危将行李稳稳地放上行李架。
“到家给我拍电报。”
他看着她,又重复了一遍董玉兰的叮嘱。
“嗯。”
林见雪点头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
眼看着发车的时间快到了,乘务员开始催促站台上送行的人。
傅遮危准备下车。
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。
林见雪忽然鼓足了全身的勇气,猛地踮起脚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