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晓蝶语气很冲,拧眉盯着男人。
周言礼微笑着,目光看向我,忽然说了句,“晴好,我们之前也是朋友,不对吗?”
朋友?
我听到这个词,简直想吐。
他竟然还敢提“张语丽”的事情,我一想起那些彻夜语音聊天的日子,还有他伪装成变声器的女声,就浑身发麻,极其厌恶。
更可笑的是,上辈子,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死在海里,我都不知道他披着一个女人的套子,窥视过我的婚姻。
简直是头皮发麻的恐怖。
我垂眸,转身看着他,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
周言礼目光清澈,仿佛极其友善,“不是说好的,移居香港后,我们就着手办离婚手续吗?晴好,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?”
我扯唇,笑了下,“周言礼,你真的愿意跟我离婚吗?”
男人唇边的笑容,忽然冷了一下,不过转瞬即逝,弧度是一如既往的模版微笑。
“晴好,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我抬头,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玩偶是你送的,不对吗?”
那玩偶里的微型摄像头,更是令人恶心。
我甚至突然想起来,上辈子我跟张语丽聊天的时候,格外投缘,甚至连很多生活习惯都尤其相似。
我们对同一种食物,同一类型的书籍电影,甚至是对同一个展览的画家,都极其感兴趣。
当时,我甚至幼稚地以为,张语丽是世界上翻版的另一个我。
更可笑的是,我还觉得这段友情,极其珍贵,异常难得。
可此时此刻,我不自觉想起周言礼那些肮脏下流的手段,就猛地反应过来……上辈子那些巧合,或许根本就不是巧合!
既然他有手段买通我身边的佣人。
那上辈子,他自然也可以如法炮制,去买通陆家的保姆。
多恶心啊。
我反胃地捂住胸口,低着头,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,只简短道:“你能滚吗?”
这是第一次,我对周言礼措辞粗鄙。
以前,我们结婚的时候,相敬如宾,格外客套。
就算是读研期间,我碰到他也是相当友善,两人也只是隔着些距离点头微笑的程度。
那会儿,我一直认为,陆应淮的室友有些疏离,平日里他跟陆应淮的相处,也能看出他性格偏冷,话很少,除非必要,不会主动开启话题。
可是,谁能想到呢?
就是这样一个寡言沉静的男人,居然能做出那些恶俗不堪的事情。
周言礼温柔的脸色,在听到那个“滚”字的时候,逐渐变得淡了下去。
也只有这个时候,他不笑的时候,才能窥见他性格冷淡疏离的本质。
他淡淡道:“晴好,不要闹了。”
我别过脸,完全没有跟他沟通的欲望。
可就在此时,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——
“苏晴好。”
我猛地转过身,看见顾医生正从电梯出来。
他拿着我缠着吊坠的手机,步履缓慢,视线略微扫过我身旁的男人。
顾医生微微拧眉,语气不算友善,“什么情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