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获屿……”
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线,尾音黏黏糊糊地拖长,“我想睡了。”
“好,晚安。”
他声音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她将阖未阖的意识。
“晚安。”
她含糊地应着,手机从指尖滑落,陷进蓬松的枕头里。
意识渐渐下沉,如同坠入一片深蓝的海。
恍惚间又有光刺进来,江获屿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,两侧的壁灯照亮门牌号,他的脸在阴影里模糊不清。
忽然,他毫无预兆地倒下了,像被抽去提线的木偶,只剩一堆木头散乱地堆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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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全通道的门打开,干燥的混凝土气息扑面而来。
温时溪的手从门槛外探入,精准攥住江获屿的领带。
领带绷紧成一条直线,他顺势向前,被拽入了楼梯间。
“虽然会被保安发现,但我准备好了。”
江获屿双手用力将西服外套向两侧扯开,“来吧!”
他轻轻咬着下唇,将胸膛往前挺了挺,眼底那颗泪痣泛着光,像水浸过似的,湿润妖冶。
温时溪绷紧唇角,猛地抬起手,却在掌心即将拍上他胸膛的瞬间硬生生停住,“你最近一次去医院检查心脏是什么时候?”
“我心脏真的没事。”
“我问的是什么时候?”
见温时溪的声音沉了三分,他也收起了那股浪荡劲,“去年吧,怎么了?”
“那你今天再去一次。”
江获屿眉头微蹙,“最近真的没时间,等周年庆之后就去。”
他想着确实得去医院一次,拍张X光证明自已心脏没事。
“那你身上随时带着药。”
周年庆就剩四天了,她也明白状况紧急,随身带着药到时候至少能急救。
“我真的真的很健康,”
他扯开外套往前凑了凑,“不信你摸摸。”
“啧——”
温时溪眼睛眯得狭长,一巴掌重重拍在他手臂上。
有些人,生来就是欠一顿结结实实的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