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生命都很重要”
、“惩罚行为,而不是品种”
抗议者们穿着印有狗爪印的雨衣,牵着各式各样的狗,最前排的男人甚至举着那条咬伤人恶霸犬的照片,照片的边缘还精心装饰着雏菊。
雨水顺着标语牌往下淌,把油墨染成模糊的泪痕。
林梦妲把裹着纱布的手揣进风衣口袋里,冷笑一声,要是那天她被咬死了,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带着她的遗照游行,举着“Everylifematters”
的牌子呢?
细雨中的游行队伍像条斑斓的蛇,缓慢吞噬着整个街区的同情心。
Linda死死咬住后槽牙,右眼眶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滚落。
她没有去擦,只是让它砸在台阶上,在积水中晕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圈。
就像那条狗留下的齿痕,就像这场荒谬、虚伪的游行,就像所有改变不了结局的情绪,终将被时间稀释成不值一提的斑点。
她转身,鞋跟踏下台阶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,疼痛很新鲜,比悲伤有用得多。
从今往后,她的眼泪只会在值得的事情上浪费。
说明会正式开始,投影仪的光束在空气中划出冷白的光。
林梦妲翻开招标文件,手机屏幕亮起,王颐可给她发来一条信息:【刚在海边看到一个很像李子承的人。
】附带的照片像素模糊,但那个背影轮廓她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,身边挽着一个女人。
她低低地嗤笑一声,利落地将照片转发给李子承:【这是最后一次。
再有下次我会永远消失在你身边。
】顿了顿又补上,【你知道我说到做到。
】
手腕上的齿痕早已愈合,此刻却隐隐发烫。
那些曾经感激的“救命之恩”
,如今想来不过是给背叛提前支付的赎罪券。
她把手机反扣在桌面,将李子承那些无力的辩白隐藏起来。
她跟着指示翻开文件书,将每个标点符号都钉进脑海里。
所谓的“最后一次”
,从来不是给他机会,而是给自已一个斩钉截铁的决断,就像当年李子承砸向恶犬的那一拳,又快又狠,不留余地。
相信男人会悔过,等于再被狗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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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8宿舍里一片漆黑,温时溪的呼吸渐渐平稳,陷入浅眠。
意识却像一缕游魂,飘荡在酒店的走廊上。
梦里,一对男女从拐角处走来。
男人架着女孩的胳膊,她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,发丝黏在不正常潮红的脸上。
女孩看起来很年轻,顶多二十出头。
男人单手托着她的后腰,另一只手从容地掏出自已的房卡。
梦到这里突然断裂,能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