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的话还没说完,温国栋手里的铁锹已经再一次狠狠砸上了纪泽的胳膊。
捂着胳膊,纪泽躲闪的颇为狼狈。
他黑着脸企图制止这场闹剧。
“国栋哥,我不想和你动手把事情闹大,你先冷静一下,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。”
温国栋不语,只一味地抡铁锹。
不远处,温国栋媳妇于桂芝掐着腰阴阳怪气。
“哦呦,纪连长好大的派头,还不想和我家大国动手,这话说的可真傲气,就好像你和我家大国动手能一只手把他掐死似的。”
她指着自已男人,对纪泽说话要多挑衅有多挑衅:“来来来,你动手,不用你让着。”
“反正我小姑子让你们造谣造的眼看活不成了,你们先把我小姑子逼死,再把我家这没能耐给亲妹妹出头的窝囊废打死。”
“回头再点把火给咱老温家上下满门全灭了。”
“到时候你纪大连长就妥了,也不用愁怎么离婚了,直接恢复自由身,想往哪跑往哪跑,想领多少野种回家随便领……”
“够了!”听她越说越不像,纪泽额头青筋暴起。
他上辈子身居高位习惯了,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泼妇和二愣子了。
太久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,这冷不丁遇上,纪泽竟是生出一股子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荒谬感。
他声音更冷:“我不和你们说,让温慕善出来,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温慕善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这一句,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后世的一句话——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。
纪泽上门羞辱她,竟然还好意思说她知道他的羞辱是什么意思。
这可太有意思了。
拿她当软柿子捏呢。
看了眼院子外听到声响围拢过来的村里人,温慕善抱着胳膊好整以暇。
没说话,也没阻止,就这么看着自已大哥跟打狗一样撵着纪泽打。
这场面,上辈子她做梦都不敢梦。
没办法,谁让上一世纪泽威风,不管走到哪旁边都跟着一堆人,别说打他了,寻常人离他近点都得被拱出去。
连她这个前妻因着被人‘人肉’到崩溃,见缝插针的朝他脸上泼了瓶水,都被抓起来关了大半年。
待遇比陌生人都不如。
那时的纪泽多威风啊。
哪像现在,跟狗似的。
温慕善看得唏嘘,眼睛都舍不得眨,没一会儿手里还被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小侄女塞了一颗剥好的水煮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