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建刚一直都是紧跟哥哥步伐,听到哥哥这么说,他立马也像模像样地捂紧了自已的小鼻子。
煞有介事的说:“对啊,你好像是颗烂酸菜,你不讲卫生的吗?”
童言童语问得文语诗一张脸火辣辣的发烫。
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,她自已都没料想到自已会折腾的这么狼狈。
看着两个小孩子眼中的嫌弃,她不由得想到曾几何时她家亲戚远道而来,风尘仆仆一身狼狈,她也是这么嫌弃他们的。
觉得那些人不注意卫生,没有素质,上门做客还不收拾得干净体面点儿。
当时有多嫌弃,现在回旋镖扎到自已身上……就有多羞耻尴尬。
她像曾经每一个去到她家做客的亲戚那样,当着小辈的面面红耳赤的解释:“我不是不注意卫生,是要赶路,路上没法洗澡。”
解释了两句,她又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是他们的长辈,是他们养母,她的事何必和两个领养来的孩子解释?
从今往后是这俩孩子要看她的脸色吃饭,也不是她要看他们脸色,要讨好他们才有好日子过。
……真是魔怔了。
文语诗摇头失笑,冷静下来后,她想起了纪建刚刚才骂她的‘旧账’。
“建刚,你刚才是不是喊我老巫婆了?你小孩子怎么能说这话?”
纪建刚连纪艳娇都不怕,难不成还能怕她一个新晋后娘?
眼见文语诗开始翻旧账,小哥俩默契的对视一眼,摆好架势,几秒钟后,文语诗的惨叫响彻整个纪家上空……
……
送走曹晓蕊,温慕善就见她娘卫叶梅神秘兮兮地拿了个铁盒子进来。
走到她跟前的时候,还献宝一样地摇了摇。
温慕善好奇:“这什么呀?”
卫叶梅做了个嘘的手势,用自已的身体做遮挡,小心翼翼的把铁盒打开。
入目一片金光灿烂……
温慕善倒吸一口凉气:“娘,你哪来这么多金叶子?”
卫叶梅也不卖关子:“别人给的。”
“咱县里棉纺厂以前不是国营的,是个挺有钱的大老板开的,他儿子娶了个前朝格格,说是啥白旗还是黄旗的,咱也不明白,反正身份挺贵重。”
她点了点手里的铁盒:“这就是那格格带的嫁妆。”
当然,不可能是人家的全部嫁妆,只是人家嫁妆里边的一样。
温慕善挑眉:“娘,你看我信不信?”
她都怀疑她娘这是跟她讲故事呢:“这事儿要是真的,人家嫁妆能落你手里?我咋这么不信呢?”
她家的条件在村里算不上好,不过这年头越穷反倒成分越好。
也因为成分好,她就敢说她家里人世代泥腿,别说认识前朝格格了,连去人家家里当长工的可能性都没有。
边儿都挨不上,她娘还能拿到人家的嫁妆?
想到这儿,温慕善神情陡然一变,立马压低声音:“娘,这不会是你偷的吧?”
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,建国之前世道乱,她娘浑水摸鱼……不是,就是浑水摸鱼也轮不到她娘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