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一直低着头的女外交官开口:“可不可以去看看使馆这里何小姐住处的下水,可能那里没被烧到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果然在下水里找到了一簇头发,其中刚刚好有可以用于检验的,带发根的头发。
能做的事情似乎全部了了,目前基因检测不算发达,再加上要比对美国出来的结果,就算加急也至少要三四天时间。
梁青恪又叫助理派人去查所有关口卡口,检验结果出来之前他不会信眼前的尸体就是何棠。
可依旧小心翼翼护着担架上的身体,叫人一并接回浸兰会。
期间司长提议送检法医,他拒绝了。
没死送什么法医?
不知道是什么感觉,他只知道心里空了一块,就这样坐在浸兰会的书房里,旁边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也不觉得渗人。
陈洺问进来直直朝他脸上一拳,梁青恪没躲,也没什么反应。
“你害她到了这种地步又要来装什么?”
陈洺问咬牙切齿,眼泪随着声音直直掉落。
“什么地步?她好好活着。”
梁青恪阴鸷望过去,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何棠已经不在,也无法听到这句话。
陈洺问闭了闭眼,“你又要演什么呢?你何曾善待过她?”
他与梁青恪早就已经说不通道理,自从他设计强留何棠的那一刻,梁青恪就已经是个疯子了。
“我说她没有死!
你听不明白吗?”
梁青恪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,竭力证明何棠没死。
他又开始祈求,用自已的命,换她还活着。
她那么聪明,肯定是跑了。
可大概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,三天后基因检测出来了,无论是圣玛利亚那一份,还是美国那一份,都显示支持两根头发出自同一个生物样本。
终于在这一刻,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梁青恪,只觉得天旋地转,直直跌坐在地。
他手里捏着两份报告,双眼通红。
后悔吗?耳旁忽然有声音问他,后悔吗?
他后悔了,应该别那么着急,好好对她,应该好好善待她的,可他又想问问她,问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,就真的那么恨他?恨到愿意去死。
他忽然又觉得确实是自已的错,应该将她父母接过来拿捏在手里,这样她又怎么敢死?
父母,对,她的父母……
梁青恪又叫助理去采她父母的样本,无论多难,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采到,要再和眼前的尸体做个检测。
陈助按吩咐去办,他现在分不清梁先生究竟是爱还是恨了,如果真的爱,为什么不叫她入土为安?
如果这次测下来还是一样的结果呢?难道要把何小姐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拉过来测一遍,直到测出来不是为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