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青恪忽又眯起眼睛,眉眼笑意浅,浅到不达眼底:
“何小姐可以选择报警,只是这样的效率何小姐再清楚不过。”
“对了,您似乎还有一位很有权势的舅舅,可如果我没有记错,何小姐的舅舅似乎与您一家并不亲厚,你猜他会不会帮你大费周章找个毫无价值的人?”
见她蹙眉不说话,他又说:
“不知何小姐知不知道浸兰的规矩,想从梁某这里得到消息,总需要付出些什么。”
他径自坐回沙发,不疾不徐抬眼看她,这样有恃无恐是他摸清眼前人除了自已谁也依仗不了。
当然,就算她那位舅舅愿意帮她,消息也无法递进。
他言语依旧是温和的,没有丝毫强迫意味,四周寂静,像是在给她充足的考虑时间。
自认已就将她摸透,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要叫她自已选,哪怕是一条死路,只要是她自已选的,都能甘之如饴,陈洺问难道不就是这样迷惑她的吗?
何棠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,反复多次,她深吸一口气。
是,他说的没错,她并不想同他扯上关系,所以此刻他们没有任何关系,那他凭什么帮自已?
“你趁人之危。”
她说。
梁青恪并不避讳,望着她的眼神欲望赤裸:“有何不可?”
等价交换本身就是天经地义,他并不认为她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这些都不晓得。
他倾身垂首,指腹替她擦了眼泪,又缓缓向下,修长指节划过她的领口,裙子有几根绸带,他一一拨过去,又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。
“何小姐,您应当高兴,高兴我对您感兴趣。”
他附在她耳边。
多久了,两年多了。
手试探性抚上她的下巴,她没躲,梁青恪有些兴奋,渐渐收了力气,顺着她的耳垂亲到她的鼻尖。
“他无法给你带来任何优渥生活,甚至于时候无尽的麻烦,一个男人,要自已爱慕的女人委身其他男人来救自已,你喜欢这样的?”
“还是说,他用全部身家给你买了这种二流货色,就要你感动到死心塌地?喜欢得不得了?何小姐。”
他手上多了一条链子,拿到她眼前。
何棠去摸自已的手腕,这才发觉陈洺问给自已买的那条手链不见了。
“还给我。”
她伸手去抢,却扑了个空。
没站稳,一个趔趄向旁倒。
梁青恪拉住她的手腕,顺势推在沙发上,松开些后反扣在头顶:“从前这些珠宝你看都不看一眼,这种廉价的东西倒是心疼。”
他浑不在意端详着,手链与他的腕表碰撞,发出细微响声。
二流货色,廉价的东西。
普通人用自已清清白白的钱买的珠宝,一串不便宜,甚至于是昂贵的珠宝被他嗤之以鼻。
他做势要扔,又见她眼中的恨意,冷笑后终是重又替她扣回手腕:“喜欢就带着。”
梁青恪语气淡得吓人,手上却给她扣衔接处的扣子,心里唾弃自已一点出息没有,雷声大雨点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