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心瞬间被揪紧,她嗓子有些发梗,只是仍旧平静点头。
出了诊室,一直陪着她们的男人依旧殷勤,麻利拿了药过来递给唐兰,又细心说今天太晚是否需要送她们回去,或者是安排住下。
还没等他说完,何岑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,一脸兴奋:“我联系上了位师兄,说他的学生刚刚好今天在住院部值班,现在已经过来了,现在可以给糖糖看!”
他说完,就见妻子手上拿着一张单子,有些奇怪。
“看完了。”
唐兰解释,“没什么事,别急。”
何岑年没纠结到底是怎么能这么快看的,脑子里只有后面那一句:没什么事。
他拍拍胸口,“没事就好,虚惊一场最好。”
一旁那个男人看到一家三口要走,忽然开始刷存在感,叽里咕噜又同何岑年解释了一遍为什么会这么早看到医生。
明明又没人问他……
这次何岑年没忽略他的话,他奇怪:“医院有这种分科吗?罕见病和常见病?”
唐兰却着急打断他,“哪有这么多话,回家,这么晚了。”
何岑年也不问了,点点头说好,言听计从。
折腾了一个晚上,唐兰压抑的情绪终于在给女儿涂药膏的时候爆发,她看到这个疹子就想起医生说的那什么内脏上也都是。
想想就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,眼泪无声淌下来,怕被女儿看见,低着头小心翼翼擦了。
可是何棠看见了,她赶紧去查看:“妈妈?”
“没事,没事啊,药涂好了,快去睡吧,别碰水。”
唐兰遮掩着。
何棠却不走,她完全可以装聋作哑,维护妈妈想要的表面安宁,可是她不愿意,鼻子酸得难受。
“对不起,我让你们操心了。”
如果今天不是她非要去一遭,如果不是她今天非给妈妈打电话,根本不会有这些事情,爸爸妈妈也不会这样操劳。
她开始衡量,自已是否太一意孤行,伤害了爱她的爸爸妈妈。
唐兰见她这样,摸着女儿的脸:“怎么会?我的女儿知恩图报是好事呀,那位陈先生救过你那么多回,我们确实应该偿还的,妈妈支持你的,要不然我们家不就成了白眼狼?”
说着,她顿了顿,她其实并不想在现在说这些话,可是一想到女儿今天得的荨麻疹,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病,连她小时候都没有吃过这种苦,女儿却吃上了。
如果任由那个男人接触女儿,那以后会有多大的苦难?
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糖糖,就应该远离她,别拖累她。
至少等作出一番事业,将身上这些不干不净的关系都断掉,再来找糖糖。
“糖糖……”
她开口:“妈妈还是希望你好好的,安安稳稳的才好,咱们把恩情还了,以后先好好读书好不好?”
何棠怔忪,她知道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抬眼看妈妈,惊诧于妈妈居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。
她重又低下头,心里发虚,最终也没说话。
唐兰别的也没说,她不愿将女儿逼得太紧,也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有更好的突破口。
翌日,
陈洺问昨日无故旷工,叫工头气得扣掉了他的一半工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