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棠怀孕了,在看了无数次医生过后。
得知这个消息,梁青恪激动到坐立难安,他张了张唇,却发现自已的语言系统似乎这一刻不大灵光。
“我可以进去看看吗?”何棠做检查时,他一直是等在外面的,此刻竟然是小心翼翼对着医护开口。
出来告知他的护士受宠若惊,还是第一次见梁先生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,她让开一条路请梁先生进去。
从头至尾,没有人问何棠的意愿。
冰凉的仪器连同耦合剂在她腰腹上四处打转,像蛇在游动,还像癞蛤蟆。
癞蛤蟆,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东西,何棠呆呆看着天花板,在脑子里面描绘癞蛤蟆。
梁青恪抚摸着她的额角,在她手上戴了一颗钻石。
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,护士看到眼睛发直,可当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梁青恪接受了之前的教训,请私人生活助理也只是些杂物,不再让人全权负责何棠的日常起居,照顾何棠的事情事事亲力亲为,他已经不再信任外人。
而在家所有地方,也里里外外安了监控同报警装置,是国外引进新型技术,可以实时监测报警。
何棠怀相不好,时不时都要吐,显怀的这几个月肉眼可见消减了许多,别人怀孕会长胖,她怀孕反而瘦了许多。
又一次吐到昏天黑地,她蜷缩在盥洗室,被赶回来的梁青恪抱起。
“地上凉,对身体不好。”他望着她那张吐到苍白,恹恹的脸,心慌着按铃叫医生。
这段时间整个团队一直都在副楼随时听候差遣,医生来得很快,蹲在何棠身前检查。
胎心监测一切正常,不正常的是孕妇本人,孕期已经32w,却比一般孕妇显怀得多得多,四肢纤细,衬托得肚子更大,压着小小的身子,脆弱到下一秒要断。
精神状态也很奇怪,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话,一句,哪怕是喊痛也没有,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。
医生想要问诊,一时间居然忘了规矩,掠过梁先生去问梁太太,不出意料被打断。
“怎么了?”他对医生的行为感到不满,但却被对何棠的担忧覆盖。
医生忽然反应过来,忙道歉,又被打断,叫她说重点。
其实没什么好说的,无非就是这些问题,医生想先生是知道的,并不需要她过多赘述。
于是,她看看梁太太,就见梁太太在低头拽手上的镯子,她开口:“一切都是正常的,只是这只镯子太太好像带着不舒服,要不要取下来?”
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太太拽这只镯子了,每一次她来检查都能看见太太在拽,明摆着带着难受,而且装饰物在孕期没什么必要。
梁青恪也看见何棠一直在拽镯子,他未置可否,只叫医生可以回去。
何棠轻得像一片云,明明是两个人了,却比从前还轻,梁青恪将她抱在腿上,亲她额头,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。
目光又看到她手腕上那只镯子,严格来讲这不全然是一只镯子,是用来监测捕获她生命体征的仪器,里面还有GPS定位,连在监控系统上。
他圈了圈那只镯子,她瘦了很多,镯子也松了些。
何棠去推他的手,但没有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