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听鸿没听到最后,她坐不下去了。
从小到大,她自制力一向都很强,但今天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了。
转身刹那,她手攥紧,尖锐的指甲几要嵌进掌心。
司问棠啊。
他是什么性子,她最清楚。
除非他自愿,谁能让他喂食物,又有谁能往他额头上碰。
她忽然意识到,在他绝对的防备和敏锐面前,高明的手段反而落了下风,陈舒宜那种蠢蛋,或许才是真正的高招。
之前是她错判了,陈舒宜,竟是真的劲敌。
往上迈步,她一步步靠近。
陈舒宜转过了脸,与她视线交汇。
脚步微顿的刹那,她眼神冷冽,陈舒宜昂起了脑袋。
司问棠闭着眼,对她们的交手一无所知,略微调整了姿势,还是把脑袋压在陈舒宜肩膀上。
他头发好软,蹭得她脖子痒痒的。
陈舒宜不动声色,对阮听鸿微笑。
阮听鸿冷脸,收了视线,跟她擦身而过。
嘁——
装货。
气死你!
“别乱动。”
耳边传来明显清醒的声音。
哦哦哦。
陈舒宜回神,调整姿势,把他脑袋放好。
等等。
他刚才没睡着?
她眯起眼睛,往前抻脖子,试图瞄他的表情。
司问棠直接伸手,把她脑袋按住了。
好吧。
不动就不动。
她靠进座椅,乖乖充当人肉靠椅。
音乐还在继续,有阳光从上方窗户探进来,清晰地照出细微灰尘。
他呼吸渐渐均匀,她悄悄戳了下他的手指,确定没有僵硬,嘴巴打圆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幸好幸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