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等等,"
季青妩突然捉住萧承正在解她衣带的手,美眸圆睁:"八十抬?单靠你那点俸禄,哪来的八十抬聘礼?"她杏眼微眯,意味深长地睨着萧承,"萧将军这是把家底都掏空了?……该不会是。。。"
萧承眸色骤然转深,粗粝的指腹顺着她脸颊轮廓摩挲,"阿妩这是在查我的账?知不知道上一个查我账的人。。。"
他轻笑一声,修长的手指滑进她里衣。冰凉的手附上她的腰际,喉结滚了一下,却再无下一步动作。
季青妩打了个寒战,她咬着唇,半晌才回答:"坟头草都三尺高了?"
萧承的眸色更沉了,附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,锦被间只闻得一声闷哼。
他拥她入怀,将脸埋进她肩窝,惩罚性地咬了一口,喃喃道:"错。是现在正在给我暖床。"
季青妩轻呼一声,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瞪大眼睛。
"不过既然阿妩问了。。。"萧承突然压低声音,"上月抄了陇西李氏,八十抬聘礼里。。。"他恶意地顿了顿,"有十二抬是他家的。"
萧承说得云淡风轻,季青妩倒吸一口凉气,葱白的指节攥紧他的衣角,"萧承,你疯了?皇上会同意你这样做?"
她对上他戏谑的眼眸,不知为何,眼圈突然红了。陇西李氏被抄家的事她当然知道,那可是。。。
"怕了?"萧承满意地看着她变色的脸,"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"
他揽住她的腰身,声音里带着威胁:"当贪官,可不仅仅是抄家流放,等着阿妩的,还有皮开肉绽的鞭刑。"
他一口一个阿妩,刻意将这些酷刑展开来说给她听。轻拢慢捻,复挑复弹,季青妩感觉自已像是被扔在案板上的鱼,萧承的刀磨得霍霍响,薄唇贴在她的耳畔,呼出的气息撩起她耳边的碎发。
她忘了,他可不是什么好人。
季青妩强自镇定,却在微微发抖,她仰头对上萧承晦暗的眸子:“将军告诉我这些,是在吓唬三岁孩童?抄家十二抬聘礼,倒不如说……是你特意抢的?”
她故意将"抢"这个字眼咬得很重,萧承眸色更深了。
"不。"萧承突然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,"告诉你这些,是教你怎么当个称职的贪官夫人。"
他摩挲着季青妩的脸颊:“往后那些人,家产充公还是充你的私库——都由夫人说了算。”
萧承说这些话时波澜不惊,可落在耳中,却像是炸雷。
季青妩心惊,萧承果真就贪了,他不知分寸,他贪得无厌,天子脚下抄家,即使胆大包天,也该有所忌惮。皇上这般信他,他竟敢如此大胆,私德不修。他究竟是要僭越了,还是要覆灭?
她想到一句古话: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。
可为何,她心头突然有些酸涩?
季青妩打了个寒战,来不及细想,身子像是被萧承的手贴住,紧接着他覆上来,急急地吻住她的唇:"夫人应该清楚,自家夫君若是清廉过了头,连夫人的首饰都要被充公,那可真是半点脸面都没有了。"
季青妩咬了咬唇,泪珠打转,心下忿忿,他说的可不是全无道理。她想起他方才说的话,一时心里百转千回,却连半分挣扎的念头都没了。
萧承见她没有反抗,眸中似笑非笑。他捏住她的下巴,语气森寒:"阿妩若是好奇,为夫不介意好好教你如何贪赃枉法。"
萧承眸色已厉,显然不是玩笑。季青妩怔怔地听着,突然反应过来,萧承这是在告诉她,他抄的那些家,都是给她准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