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地压在沈以谦肩头,直到踏进家门,他眉间凝结的霜雪仍未化开,眼底翻涌着暗潮。
"
以后傅家来人,不让进。
"
他对着垂首而立的佣人吩咐,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。
婚房二字如鲠在喉,若不是今晚被发现,只怕婚书都要送到他眼前了。
转身时,他目光沉沉地落在陆洛晚身上,温声道:
"
户口本等会锁进保险箱里,连婚房都备好了,下一步怕是要直接带瑾一去民政局。
"
陆洛晚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语气里染上几分无奈,
"
准备婚房说明他重视这段感情,你为什么总把人想得如此不堪?"
沈以谦跌坐在沙发里,摘下金丝眼镜,指腹用力揉着眉心,"
沈家缺房子?"
"
自然不缺。
"
陆洛晚走到他身侧,声音放得轻柔,
"
可他特意选在这里,分明是想让瑾一离我们近些。
傅家名下的别墅遍布全城,能这般周全,足见心意。
"
沈以谦猛地抬眼,眼底泛起血丝,
"
晚晚,你何时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?他再周全也是个外人。
"
陆洛晚看着丈夫固执的模样,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:"
与其说是他不够好,不如说是你不肯松口。
"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,"
你别忘了,你还有一个儿子京墨。
他日后被未来岳父这般刁难,你又该作何感想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