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翡月看向自已的丈夫,不知对方是单纯为自已考虑,还是舍不得云沾衣在宣王府受罪呢?
她直言:“夫君明察,我觉得姐姐没有那个能耐,就算有能耐得势,届时你走了我也不会好过。”
她是不会帮对方说好话的,那叫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。
殷如晦皱了皱眉,似乎也信不过云沾衣的人品,便道:“那就算了,她自求多福。”
云翡月还挺出乎意料,殷如晦真的不管云沾衣了?
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”殷如晦见状,瞪了妻子一眼:“我是那种娶了妻还想着其他女人的混账吗?”
云翡月立刻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谈话告一段落,云翡月想起宴客厅还有客人,便道:“我先去送客,夫君累了便回去歇着。”
殷如晦确实不想再见宣德侯一家子,垂眸疲惫地点点头。
约莫过了两刻钟,云翡月送完客,也回到了院子里,同时手中还拿着李旻承送的那个首饰盒。
殷如晦在里间软榻上歪着,视线瞟过那个首饰盒:“那是什么?李旻承送的?”
云翡月点头:“不知道是什么,我也没有打开看。”
殷如晦:“那就看看。”
云翡月打开巴掌大的首饰盒子,只见里头躺着一颗硕大的东珠,流光溢彩。
不由惊讶,这个朝代的东珠,只有皇后才能佩戴。
连太子妃也只能用一些不起眼的小碎珠。
李旻承却送了自已这么大的一颗,不知是胆大包天,还是意味深长。
殷如晦也很惊讶,脸色越发难看: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
难道李旻承想……
云翡月明白殷如晦的意思,想了想,斟酌着回答:“宣王世子备受宠爱,拥有东珠也不奇怪,他这般出手阔绰,可能只是想把最好的给我。”
前期的李旻承,应该是没有夺嫡想法的,他更多的是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。
直到后来受到了现实的毒打,慢慢就知道了权势的好处,最终也成为了自已曾经最讨厌的权贵子弟。
那时候李旻承,才算长大了,丢掉了一些可笑的想法与原则,但也变得更加可怕。
殷如晦:“这是个烫手山芋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云翡月:“先藏起来再说吧?我不想再与对方有交集。”
若是将珠子送回去,就免不了有拉扯。
殷如晦脸色稍霁,这才平静下来细问:“他在书房究竟与你说了什么?”
云翡月也不隐瞒,便将自已与李旻承在书房的对话尽数转述,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夫君,他不想放过我啊。”
一看殷如晦的脸色,果然难看得紧。
“这个混账,简直欺人太甚。”
一只纤纤玉手伸到殷如晦胸前,轻轻抚了抚:“夫君不要动气,总有办法解决的。”
殷如晦在气中,并未注意到自已与云氏的距离,他只是在想,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李旻承这个狂徒。
对方是皇亲国戚,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。
云翡月:“实在不行,届时我赶在宣王府答应聘我之前,尽快改嫁就是了。”
李旻承虽有任性的资本,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同意。
皇家子弟的婚事总得有一个章程,哪怕只是侧妃。
改嫁?
殷如晦怔了怔,不由自主地皱着眉,看起来很不乐观的样子:“你二嫁的夫家能有多高的门第?若是门第不高,嫁了也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”
只怕李旻承一逼迫,小门小户便恨不得将云翡月休了双手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