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楠失算了。
皇帝对孙子的痴迷远超想象,自洗三礼那日起,小团宝便再没离开过皇宫半步。
转眼已到满月前夕,她坐在榻边望着宫墙方向,手里攥着绣了一半的虎头鞋,连萧珩从净室出来的动静都没察觉。
"
楠儿?"
萧珩湿发还滴着水,一见妻子失魂落魄的模样,中衣都来不及系好就冲到榻前,"
哪里不舒服?"
沈知楠抬起泪眼,突然扑进他带着水汽的怀里:"
我想团宝了。。。"
声音闷在他胸膛,染着浓浓的鼻音,"
整整二十七天没抱到他了。。。"
冰凉的水珠顺着萧珩发梢滑落,混进她衣领的泪痕里。
他这才惊觉自已得意过头——光顾着享受二人世界,竟忘了初为人母的思念。
"
明日满月宴结束,"
他低头吻她发顶,声音柔得不像话,"
我们就把团宝接回来。
"
指尖抹去她眼尾泪珠,"
我保证。
"
沈知楠揪着他半敞的衣襟抬头:"
可父皇那边。。。"
"
管他呢。
"
萧珩突然露出几分年少时的混不吝,拇指蹭过她微红的眼睑,"
难道我还抢不过老头子?"
她被逗得破涕为笑,眼角还挂着泪花就伸手去摸他潮湿的长发:"
怎么不擦干?"
萧珩趁机捉住她的手贴在脸颊,凤眸里漾着温柔的光:"
因为有人比头发更需要我。
"
沈知楠被他直白的话语惹得耳尖泛红,起身拽着他的手拉到绣凳前,取过一旁的棉帕站在他身后。
萧珩顺从地坐下,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,任由她摆弄。
"
头发都不擦干就乱跑。。。"
她轻声埋怨着,指尖穿过他冰凉的发丝。
水珠顺着帕子滚落,在青石地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