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也是如此,闺女都圆润了些,她也实在说不出我儿受苦了这种话来。
国公府如今最为担心的另有其人啊。
贵妃和爹娘说些体已话,谢晏川放在裴云舒身边的人,也不可能进屋里去探听。
“爹娘,怎么了?我还要去看平安呢。”
“不着急,平安现在正睡着呢,等会儿再去也无碍。”
江氏勉强笑了笑。
“爹,娘,是不是家里出事了?”
裴云舒拧起眉。
“不是家里出事,是你有麻烦了,你入宫这件事,爹担心,但原只是担心陛下后宫中的明枪暗箭,担心后宫中的嫔妃争宠,担心那些妃子的家人,可爹万万没想到,最大的麻烦,竟然会是太子。”
“爹?”
“太子前些日子回京了,你可知晓?”
“自然知晓,不过我在后宫之中,陛下盯着我也紧,我也不好打听此事。”
“谢长衍他又做了什么?”
“咱们这位太子,亲自来了我们国公府,然后留了一份礼物,指名道姓,送给你的。”
“谢长衍当真是胆大妄为,太子引诱后妃?爹收下了。”
“姩姩,这烫手山芋,由不得爹不收,他说,你看了这个,一切便都明白了。”
裴云舒打开那个盒子之后,讥讽的表情微微一变,她盯着手中的盒子,紧紧咬着唇,那是一支金玉步摇。
那是先皇后留给谢长衍的时候,前世她曾百般讨要,而谢长衍也数次用这个东西做了饵,引诱她做了很多事。
如今,这东西却轻易递到了她面前,谢长衍也记起前世了,这是什么?警告?胁迫?总不会是在同她道歉吧。
“你果然知道这是何物。”
裴元正顿觉头疼。
“我知道,爹娘不必担心,这东西,对在乎的人来说很重要,可对不在乎的人来说,它一文不值。”
裴云舒合上锦盒。
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
“我如今是陛下的贵妃,自然是告知陛下了。”
裴云舒一脸的“天真”
模样。
“你确定,陛下会站在你这边?”
“那爹可查到了,陛下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?”
裴元正严肃担忧的表情缓和了不少,看着裴云舒“姩姩赌对了,那的确是补药,不过,在太医院,你和其他妃嫔是两张药方。”
“那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
“可毕竟,是一位已经及冠的太子啊。”
“可是,爹,谢长衍是不打算放过我了。”
裴云舒晃了晃手中的锦盒。
“您觉得,谢长衍若是登基,还会善待我们国公府吗?”
裴元正想起太子如今的模样,太子变了,忽然变得沉稳了,让人有些心惊,这样一位太子,却对自已父皇的妃嫔起了妄念。
这是将国公府往泥潭里面拖啊。
裴元正看了看闺女,又想了想自已这一家老小。
“那国公府,就赌这么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