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汪汪!”
黑狗翘起尾巴正要挣扎,却听隋怜柔声道:
“我只取你一点血,不会很疼的,而且我不会白取你的。
说说看,你想要什么好吃的?”
黑狗动了心,正想着该怎么狮子大开口,狠狠敲她一笔。
而隋怜就抓住它愣神的这一秒,用剪刀头划开了它身上的黑发。
发丝的断裂处冒出了黑色的脓水,散发出难闻的血腥气。
隋怜赶紧从另一只袖子里取出提前备好的空胭脂盒,一滴不落地接进了盒子里。
黑狗的身子又在发颤,这一次不是疼的,而是被她气的。
死女人,居然敢玩阴的!
眼看它就要呲嘴咬人,隋怜柔弱无辜地一笑:
“若是陛下一次召我侍寝时,看见我身上有被恶犬撕咬的伤痕,他一定会龙颜大怒。
不如黑狗君先不与我这个小女子计较,待我日后发达,必有重谢。”
黑狗不甘心地盯着她,隋怜就站在原地任由它打量。
忽然,它的耳朵动了动,抬起头朝南边的方向望了眼,“隋答应,记住你今日的话。”
说罢,它的犬身散成千丝万缕的黑发,飞快地退回到了枯井内。
隋怜缓缓呼出一口气,但还没等她把骨罐带回房内,就听前院的方向传来了呼唤声:
“隋小主,陛下召您去御花园近身伺候,您快收拾一下,赶紧随老奴上路吧!”
老太监的声音苍老阴柔,尾音偏又拖得极长。
用这样的声音说着“上路吧”
,有种哭丧一样的感觉。
隋怜蹙起了眉,这是要她上什么路?黄泉路吗?
而且不都说妖孽喜欢昼伏夜出吗,怎么君长珏这个妖孽就这么能折腾,白天晚上的都不老实?
怕不是她刚才忽悠黑狗君遭了报应,这下一次侍寝的机会,不会真就来了吧!
隋怜先让桑榆去前院应着,自己进了屋子,先把手里的骨罐放好,然后在梳妆台前坐下。
白天的镜子很正常,怎么看都只是一面寻常的铜镜,隋怜正对着镜子整理鬓发,忽而听见身后传来女子哭泣般的声音:
“嘤嘤,嘤嘤,嘤嘤嘤……”
隋怜拿着梳子的手顿住,她没有回头,眸光扫向了镜子。
镜子里,她身后并无他人,唯有摆放在床头的那些骨罐错觉般轻轻晃动着。
“嘤嘤,嘤嘤,嘤嘤嘤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