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宫人都是战战兢兢,低着头像鹌鹑似的缩着身子。
君长珏审视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,却没有急着问话,而是用妖力在自己和隋怜四周支起无形的屏障。
外人听不见屏障内的声音,他示意隋怜可以开口说话了。
“刚才在寝殿里,你可看出什么异样了?”
隋怜迟疑了一下道,“陛下,嫔妾觉得整件事都很奇怪。”
君长珏眉头轻挑,安静地等着她说下去。
“那尊伪观音既然是要操控皇后在祈福大典上动手脚,祂为何要毁了皇后的脸?”
她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地方,皇后的脸毁了,自然也就失去了主持大典的资格,伪观音打的主意也就成了泡影,祂何必去扰乱自己的计划?
君长珏淡然道:
“皇后虽是人族,但也有修为在身,又是天生命格尊贵,并非不谙法术的凡人。”
“若是伪观音意图接近她却被她识破,她为了摆脱伪观音的控制进行反击,伪观音眼见无法得逞就下此黑手以作报复,倒也不是说不通。”
隋怜想了想,觉得也有这种可能。
但她的直觉仍在告诉她,这里边有鬼,而且不是一般的鬼。
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,她也不想妄加猜测,让君长珏觉得她借着他的信任无理取闹。
“嫔妾在皇后娘娘脸上看到了浓重的死气,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发现了。”
隋怜顿了顿,又忽而话锋一转,“但那个叫司行的宫女不对劲。”
君长珏的眉头又是一扬,“就是那个碎嘴子的讨厌鬼?朕虽然没看出她不对劲,但朕一点都不喜欢她。”
隋怜听到他对司行的描述,顿时有些无语。
他身为堂堂皇帝,居然说一个小宫女是讨厌鬼,真不是一般的幼稚,让她忍不住怀疑大雍有这样一位皇帝,到底还能不能行了。
“她虽然没说出来,但她心里一直在说你坏话。”
君长珏又幽幽地补了一句。
隋怜微微一怔,“陛下听见她的心声了?”
君长珏冷笑,“朕不用听,光看她那张脸,朕就知道她在背后偷着放什么屁。”
隋怜:“……”
陛下,您现在的谈吐真是好生粗鲁,刚认识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的,咱们就不能文雅一些吗?
君长珏却浑然不觉,冷着一张绝艳的美人脸,嘴里却说着幼稚鬼才说的话:
“反正谁不喜欢你,朕就不喜欢谁。”
隋怜心里一颤,假装没看见他眼里的水光潋滟,偏过头去低咳了一声道:
“陛下别打岔了,嫔妾还没说完正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