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!瞧我这记性!”林晓一拍脑门,从鼓鼓囊囊的背囊里拽出几个大玻璃瓶。
瓶盖刚拧开,一股浓烈的气味就直冲鼻腔。
老李鼻子一抽,哈喇子差点淌到胸口,活像条见着肉骨头的土狗:
“好家伙!这不是地瓜烧嘛!拿这么金贵的酒烧霉斑,你小子败家啊!”
说着就要伸手抢瓶子,“干什么用酒啊,用松木不行嘛,太浪费东西了。”
林晓一把闪过老李的九阴白骨爪,说道:“老李,这不是酒,是工业酒精。”
“专门用来消毒、杀菌和焚烧有毒物的,里面甲醇含量超标,人喝了可是会脑中毒的。”
“老李你要弄酒喝,我那边儿有的是。等明天药品送过来了,我让他们捎带点好酒。”
林晓说完生怕老李再抢夺,嘟嘟嘟把酒精都洒在了霉菌堆上。
随着林晓一根燃烧的火柴丢上去,这霉菌堆也完成其历史使命,燃烧着化成了一堆灰烬。
···
第二天,林晓风风火火出了趟门,脚底抹油似的直奔总部医院。
第三天,远远就瞧见老李像只热锅上的蚂蚁,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,一会儿搓着手哈气,一会儿跺脚骂娘,整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。
这段日子林晓神出鬼没,三天两头往外跑“淘货”,总部里早有人犯起了嘀咕。
几个眼尖的参谋凑在一块儿咬耳朵,甚至提议派侦察兵死死咬住林晓的尾巴,二十四小时不撒口。
可这提议刚冒头,就被副总指挥、师长和旅长劈头盖脸一顿训。
副总指挥用他蒲扇般的手掌狠狠拍着桌子,嗓门震得窗棂直晃:
“林晓那小子,干的活比地下党还机密!
人家有独门路子,能搞来美式装备,放眼整个根据地,谁有这本事?”
副总指挥瞪圆眼睛扫过众人,特别是那几个不识趣的参谋:“咱们得给能干事儿的同志留活路!
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瞎猜忌寒了人心,往后谁还敢给咱舍生忘死地供货。”
这次林晓脚下生风,累得气喘吁吁却愣是没掉链子,咬着牙把“货物”送到了。
老李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攥住他胳膊,拖着人就往医院冲,嘴里还不停嘟囔:
“可把人急死了!今儿早上又抬进来三个,伤口烂得发臭,再没药怕是挺不过晌午!”
他扭头盯着林晓,眼神里全是火烧眉毛的急迫,“小林子,这回你可千万得给咱兜住。”
“放心吧老李,包在我身上。”
林晓抹了把汗,跟着一路小跑。
刚到医院门口,就见刘院长带着一群医生迎了上来,白大褂被风刮得猎猎作响。
“李云龙,药呢?”刘院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,声音都破了音。
这些天他急得满嘴燎泡,
战士们明明都是些轻伤,却被感染烧得直说胡话。
医院把土方子、草药汤全试过了,可伤员们昏迷不醒,汤药灌进去就呛得直咳,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