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了一口气:“宋海建要是我儿子,那该多好。”
杨爱民翻了个白眼,“那对不住了,你儿子是我这个废物。”
“你还知道自己废物?你说你,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?你都快三十了!现在家不成业不就的,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?”杨国强的血压又开始升高了。
听到这动静,杨母吴淑梅赶紧走了进来。
“老杨,有话跟爱民好好说,别动不动就上火,他又不是小孩子,他听得懂的。”
杨国强冷笑:“他是听得懂,问题是他听不进去啊!”
“爸,我听得进去。”杨爱民却是一反常态,很认真地看着父亲,“我想好了,我觉得海建那些话很有道理,所以以后我会好好干厂里的工作。爸,你拉拔我一把呗。”
杨国强和吴淑梅同时看向他,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。
“爱民,你认真的?”吴淑梅不敢相信地问。
杨爱民点点头,“妈,我也不是诚心浑浑噩噩过日子的,实在是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,今年都开始拖欠工资了,我这不也是担心吗?不过海建说的对,我们家里就我一个男丁,不能让你们再为我操心了。”
“反正到时候雨伞厂要是不开了,我还能去找海建,起码有个退路,我用不着担心。在那之前,我就在厂里好好干。等我干出一番名堂,我相信会有好姑娘肯嫁给我的。”
见儿子去了宋海建那儿一趟,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杨国强既欣慰又感激。
宋海建,真是个能人啊!
他哪儿知道,这都是宋海建授意的,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信,杨爱民同志还是雨伞厂的忠心职工。
往后厂里若有什么晋升的机会,杨国强和妻子肯定会竭尽全力,为儿子争取的。
至于刚送走杨爱民的宋海建,却是马上又迎来了未来老丈人。
“长征哥,你怎么来了,吃过没啊?”
正在院子里翻鱼干的冯玉芬,忽然笑着喊道。
坐屋檐下啃苞谷的宋海建闻声抬头。
瞧见长征伯过来,他立刻站了起来,大步迎上去。
“伯!”
蒲长征这边刚回了冯玉芬的话,听到他的声音,便冲他挥了挥手。
“海建,找你有点事儿。”
这时,海兰拿着一个热乎乎的嫩苞谷出来,宋海建朝她招了招手,然后把她手里的苞谷拿走,“你重新去拿一个。”
说完就转身把苞谷递给蒲长征,“伯,刚煮好的嫩苞谷,边吃边说。”
蒲长征不客气地接了过来。
两人走进堂屋里,宋海建给他端了把椅子,才拉着另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伯,什么事儿?”
蒲长征有些犹豫。
“怎么了伯,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?”宋海建惊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