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年十月,玉嫔娘娘产下长公主,母女平安。
皇上当即封玉嫔为玉妃,赐协理六宫之权,迁居永宁宫正殿。
在怀孕期间,沈令央自知在宫中根基微薄,无人无势无权,除非皇上带她到处走走,她自已是甚少出霁月轩的门,甚至每逢三、六、九向皇后请安,都是推拒了的。
于是直到孩子平安生产,出了月子,她才到皇后宫中正式请安。
“臣妾参见皇后娘娘。”沈令央行的大礼,补了当初侍寝后未能来请安受诫的礼数。
“起来吧。”皇后淡淡道。
入宫才一年多,便从小小美人飞升似的成为玉妃,还有个孩子傍身。
虽是公主,却是皇上膝下第一个女儿,皇上见天宠得跟什么似的,旁人恨不能这个女儿能托生在自已肚子里。
“见过贤妃、良妃二位姐姐。”
沈令央起身后,朝着两位高位妃嫔盈盈一拜,才坦然转身,接受众低位妃嫔地叩拜。
皇后如今越发不耐,敷衍说了两句便让大家都退下。
出宫门后,孟怀瑜亲昵地走上前来,“数月不见三姐姐,气色越发好了。”
沈令央挑挑眉。
一年前还高高在上叫她‘沈美人’,如今孩子一生位份一封,倒是叫上她府中齿序开始套近乎了。
这酆京第一才女既不清高也不孤傲,甚至前倨后恭不太聪明,水分属实有些多啊,到底是谁在背后把她捧这么高的?
“孟才人一如往昔。”沈令央态度不变,仍旧是客气的、疏离的。
孟怀瑜刚想再说两句,玉妃已经扶着她贴身婢女的手,登上銮驾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好似在……看不起她。
秋天过去,严冬来临。
生完孩子后沈令央有些体虚畏冷,永宁宫便一直烧着地龙。
寝殿里暖和,沈令央便让人在暖房寻了些鲜花过来,插花剪枝也颇有意思。
“皇上驾到!”
萧庭非带着一身严寒进殿,沈令央想上去帮他解开披风,他却后退两步,“别动,朕身上带着寒气,仔细侵着你。”
沈令央笑着摇摇头,“臣妾哪儿有那么虚弱。”
“听太医的话。”
褪下带着寒气的外衫,萧庭非才坐过来,十分自然把玉妃揽在自已怀里。
男人的体温很高,即便刚从冰天雪地的外面回来,没一会儿便暖和的像个火炉,沈令央就很喜欢窝在他怀里。
今日修剪的是一盆迎客松。
她左看右看,只觉得虽是修剪的不错,枝芽舒展、气质高雅,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