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底惹了多少人啊!
不久后,细腻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左肩,温润的触感直往他心里钻。
“那是旧伤。”
没有痛意,萧庭非出言提醒。
“嗯?”
屋里太暗,沈令央只得靠近些观察,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肩头,惹得他心头平白泛起一股似醉非醉的痒意。
“抱、抱歉,太黑了。”
他后背疤痕太多,实在难以分辨。
“嗯。”
指尖顺着肩胛往下,触及另一处凹凸不平,她有些踌躇地问,“这里……”
他压住心痒,言简意赅:“是。”
得到肯定回复,沈令央用指甲挖一点药膏,细细涂抹。
她想着早点弄完早点结束,于是沉默不语闷头干活。
萧庭非显然不这么想。
“你是哪家的姑娘?”
沈令央留了个心眼,“小门小户,说出来你也不认识。”
“小门小户也有贴身婢女伺候?”
“那是我妹妹。”沈令央狡辩。
萧庭非嗤笑,“妹妹和奴婢,我还是能分清的。”
沈令央抿抿嘴,没有搭腔,只是手下动作愈发快了。
见她不愿意透露,萧庭非也没再逼问,他身份不明,人姑娘家警惕些也是正常的。
上完药,沈令央去把药还给刘婶儿,再一脚深一脚浅,磨磨蹭蹭回到房间里。
原因无他,这乡下房子不比城里铺着地砖,都是泥巴地,若是拿棉被打地铺,肯定会把棉被弄脏,叫刘婶他们发现端倪。
再加上房间比较窄小,房间里除了一张炕一个衣柜就没有其他家具,让她想趴在桌子对付一晚都不成。
深吸口气,推开门,里面的男人靠墙坐在炕上,抬眼看过来。
“我还以为你跑了呢。”
沈令央讪讪,不敢说她真这么想过,只是这乡下地界坏人并不少,她一个独身弱女子去敲门,远不如跟这位大哥扮作夫妻安全,也未必能遇见刘婶这么热心亲切的人。
所以她只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,便被瞬间否决了。
“怎么会。”她转身把门关上,“我是问刘婶,去郊镇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“嗯?”
她坐过来,“我听刘婶说,出村之后有条大路,沿着右手边一直走,然后在岔路口右拐再左拐,然后再沿着大路走一个多时辰,就能走到郊镇了。”
萧庭非挑挑眉,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不是说好后天坐牛车去郊镇吗?”
“坐牛车是因为我崴了脚,走不了路,但你的腿脚尚好啊!若是你着急回城有事,可以自行离开,不必管我。”
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,全然为他的考虑的样子,可他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儿呢。
他气定神闲地看过来,“你我既是夫妻,合该共进退才是,若是我撇下你先走,那夫妻俩不知该如何编排我。”
“无妨无妨!”她连连摆手,“我会同刘婶儿他们解释,你是有急事,过两日就会来接我,我不会暴露我们的关系,也会给你说好的,你放心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