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爷,”陈兴平晃了晃账本,“这是什么?”
老胡腿一软,差点跪下:“陈爷!这、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供销社的内鬼名单吧?”陈兴平冷笑,“难怪你能在这地界混这么多年。”
黑三瞪圆了眼:“好家伙!老胡你还有这路子?”
老胡面如死灰,豆大的汗珠往下掉。这账本要是交上去,够枪毙他三回的。
他扑通跪在地上:“陈爷!您高抬贵手!我、我这就滚出县城,这辈子都不回来了!”
陈兴平把账本揣进怀里,忽然笑了:“慌什么?我又不是公安。”他拍拍老胡的肩,“这账本我收着了,你那些关系,以后就由我来维护。”
老胡呆住了,随即明白过来,这是要接手他的全部人脉。
他哆嗦着点头:“应该的。。。应该的。。。…”
这年头,当官的才是最黑的。
供销社的和外面的搞一块,再正常不过了。
陈兴平走到仓库最里头,突然用脚跺了跺地面。
空心木板发出闷响。他蹲下身,指甲抠进木板缝隙,猛地一掀。
底下露出个地窖,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青花瓷瓶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。
“明代民窑。”陈兴平拿起一个瓶子,对着光看了看底款,“胡爷,解释解释?”
老胡这下真瘫了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陈兴平的手指轻轻抚过青花瓷瓶的釉面,指尖传来一丝不自然的滑腻感。
他眉头微皱,将瓶子翻转过来,借着仓库昏暗的光线仔细端详底部的款识。
“大明宣德年制”几个字工整地刻在底部,但笔画的转折处却略显生硬。
“胡爷,”陈兴平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,“你确定这是真货?”
老胡的喉结上下滚动,额头上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。他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
陈兴平冷笑一声,突然将手中的瓷瓶高高举起,作势要摔。
“别!”老胡尖叫一声,扑上前来,“陈爷手下留情!”
陈兴平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锐利如刀:“说实话。”
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黑三瞪大了眼睛,陈其的手已经摸向了后腰的匕首。
老胡瘫坐在地上,脸色灰败。
“是。。。是假的。”老胡终于崩溃般吐出这几个字,“这批货是徐文昌安排的,今晚要卖给南方来的肥羊。”
陈兴平缓缓放下瓷瓶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接着说。”
老胡抹了把脸上的汗,声音颤抖:“三个月前,徐文昌找到我,说有一批高仿的明代民窑,让我帮他出手。他负责找买家,我负责提供场地和掩护。。。今晚九点,有个广东来的商人要看货。”
“所以仓库里的这些东西,"陈兴平环顾四周,"都是障眼法?”
老胡点点头:“徐文昌说,越是这样破旧的仓库,越不会引人怀疑。这批赝品是景德镇的高手做的,连故宫的专家都差点打眼。原本说好四六分成,我拿四。。。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