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婉见状,“无需多礼,皇兄有事出去了,你是来寻他的吗?”
贺兰摇了摇头,主动拿过沈玉婉手中的火折子,把那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。
“不是,只不过有些睡不着,所以出来走走。”
沈玉婉伸手指了指那一副绣样,“看,你绣的在那里呢,待你回宫后,位分便会升一升,到时候你可要尽心伺候陛下呀。”
贺兰福了福身,恭敬道:“臣妾会的。”
她将熄灭的烛火点燃后,跟沈玉婉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。
她的确是出来走走。
越是在这种佛堂境地,四周安静的地方,她心底越是不舒坦,直接睡不着。
身旁的宫娥,看到贺兰这个情况,不由道:“不如奴婢去给娘娘煮一碗安神汤?”
贺兰摇了摇头,“不喝,睡得太过于安稳,也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说着,她不由抬头望向了那一轮明月。
皎洁的月光,高高悬挂在上头,倒是有几分孤寂,倒是跟她有几分相似。
“月光月光,请指引我接下来该如何走吧。”贺兰双手合起,祈求闭上双眼。
柳如锦虽然人离开了,但还是留了芳草在这里。
贺昭仪人很好,但柳如锦多少有些不放心,总觉得有些怪怪,所以留了一个心眼。
藏在后边的芳草听到这话,不由皱起了眉头。
她怎么感觉这一位贺昭仪格外的惆怅?
明明眼下她深受太妃和公主的喜欢,而家中兄长又如此有能耐,她究竟在惆怅什么?
难不成……是一个男人?
可又不是很像。
贺兰在外头吹了好一会凉风,才缓缓回到自己的住所。
——
谢熠带着柳如锦离开的消息,始终还是会被发现。
但谢熠并不知道,第一波人是柳如锦安排的。
因为她早就把谢熠想带她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沈珺璟,按常理,沈珺璟应该差不多最后才会出现。
可是,她要让谢熠害怕。
收到消息的谢熠,果然是有些淡定不下来了。
与此同时,他还在想,自己这个行为时不时错了,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一些?
但想到柳如锦问他是不是男人的那一句话,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他已经没有了重要的东西,倘若现如今都不坚定大胆一些,那么他真是不该。
“阿锦,别怕,就算……就算逃不走,那么共生死我也愿了。”
听到这话,柳如锦毫不犹豫甩开了他的手。
在这种情况下,按常理这个女人应该会说他们一定可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