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霸前来禀报。
“走吧。”
他轻轻点头,和叶雅儿并肩踏上木板,进入船舱。
“开船。”
水手站在桅杆下,扯开嗓子大吼。
一群水兵士卒有条不紊地动作,转动转盘,将登船木板收起,船帆升起。
“开船。”
先锋战船走在最前面,左右各一艘,以及最后一艘战船殿后。
将苏文乘坐的艨艟战船护在最中间。
扬帆起航
顺流而下
意味着镜州之行顺利结束
古老的镜州城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化作一个模糊的黑点,两岸的山岳房舍,草木如浮光掠影般后退。
浪涛被舰首斩开,凉风渐涨,吹在船帆上,呜呜作响。
艨艟的船舱很宽敞,分为上下三层。
这艘战船明显经过改装,最下面的货仓出口在船尾,而上面两层的出口在船头。
船身够大,所以行驶起来显得极为平稳。
苏文和叶雅儿来到第三层,这里要略小一些,但风景更好,推开窗户,将两岸风光尽收眼底。
配有铜炉茶水以及诸多酒水点心,最里面则是寝间。
“从镜州到沧州,走水路的话,要五天时间。”
照晚霜靠在窗户旁,怀中抱剑,安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。
“年前我回沉鱼州的时候,可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?”
他出言打趣。
“那能一样吗?”
她挑眉。
朝辞白帝彩云间,千里江陵一日还,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镜水纳陇水等三江之水于一身,河道宽广,水势平缓,乃是江南数道最为重要的水运航路。
每年南下北上的货船不计其数。
北边的牛羊马匹,南边的粮食,绸缎布匹等明面上的货物。
还有走私的盐铁茶叶铜银等见不得光的东西也都依托镜水。
这些生意按理来说都归朝廷和各个衙门管理,私人不得买卖。
然而高额的利润之下,从来都不缺走私。
盐铁茶等税的大量流失,也是朝廷国库空虚的重要原因。
苏文还在户部的时候,数次南巡,收缴各地欠缺的盐税,对于这里面的门道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