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枯荣。”
苏文身体前倾,凑到枯荣老和尚的跟前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们枯竹殿的所作所为,是在掘我大周朝廷的根基啊。”
枯荣身体颤了颤:“还请苏相和陛下明鉴,枯竹殿绝无造反之意。”
“也绝无乱国之心。”
苏文收回身子:“我听锦衣卫说,你们枯竹殿暗地里总是和蜀王李淳眉来眼去。”
“最好收起你们的小心思,本相能救得了你们一次,救不了你们二次。”
“不敢。”
枯荣连连摇头,上百岁的老和尚,却被苏文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,吓的胆颤心惊。
“我知道。”
眼见枯荣态度如此谦卑,苏文露出满意之色,随口道:“你们佛门恨我。”
“尤其是你枯竹殿,更是恨我不死。”
“我也知道,你们佛门很想压过道门,成为大周正统,哪怕为此不惜暗中扶持蜀王。”
“魏文通叛乱,就少不了你们这些秃驴在背后推波助澜。”
既然话都说开,枯荣也就没必要辩解或者否认。
大家私底下都知根知底,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
以苏文的能力和势力,自己的动作,恐怕根本瞒不过对方的眼睛。
枯荣很坦然地承认:“佛道之争,从数千年前就开始,道门占据正统之位两百年,压得我佛门喘不过气。”
“身为佛门弟子,自然心有不甘。”
“造反那套行不通的。”
苏文直言不讳:“天顺帝君正欲大展宏图,你们却阳奉阴违,如此有可能登上正统之位吗?”
“贫僧想请相爷开导。”
枯荣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。
他问道:“你觉得佛门的实力是强容易,还是弱更容易成为大周正统?”
“当然是强。”
佩刀的和尚瓮声道:“只要我佛门足够强,就能取道门而代之。”
“愚蠢。”
苏文骂道:“活了几十上百年的岁数,都活到狗身上去了。”
和尚瞪大眼睛,却被旁边的布衣僧拦住。
枯荣若有所悟,不确定道:“相爷的意思是,弱更容易?”
“没错。”
他点头:“对于任何一个雄主而言,最重要的是平衡二字。”
“现如今,道门强盛,不可一世,对陛下的命令是爱答不理。”
“你觉得陛下和本相会放纵他们吗?”
“这时候,就需要扶持你们佛门,来压制道门。”
“可惜你们佛门尽是一群无脑的蠢货,非要和本相以及陛下对着干。”
“自甘堕落到去造反。”
“殊不知你们造反就是逼着本相对你们痛下杀手。”
“最后反而让道门坐收渔翁之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