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客栈内
黄兆躺在床上,手里捧着书本,奈何心烦意乱之下,连半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抬头望了眼外面的天色,昏昏沉沉,客栈中响起脚步声。
是前去静坐示威的学子们回来了,他们瞧见下楼的黄兆,纷纷冷言相对,也无人搭话,显然是对黄兆没有一起前去而不满。
“有的人啊,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。”
“这还没考上功名,就懂得趋炎附势。”
“要不怎么有人说蛇鼠一窝呢。”
有人阴阳怪气。
“软骨头罢了。”
黄兆没有搭话的意思,自顾自地走出客栈。
“啐”
有人在他背后吐唾沫。
黄兆从清平客栈出来,沿着翠河沿岸,漫无目的地走着,九十月的玉京城,秋雨渐浓,唯有沿岸的杨柳依旧。
走着走着
天色彻底暗下来
花费三文钱,从路过的烧饼摊买了个烧饼,一边闲逛,一边嚼着烧饼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
沿岸的房舍渐渐稀疏起来
隐约可见昏暗的夜色中,亮着些许灯火,他朝着灯火走去,待到近了,看得清楚。
木桥尽头的凉亭中
有道身影正在自饮自酌。
一不留神,黄兆撞到个人,后退几步,手里的半拉烧饼掉在地上。
“抱歉抱歉。”
他胡乱地道歉,趁着微弱的月光,寻摸着地上的烧饼。
“别找了。”
浑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,有人递过来半只烧饼,正是他丢失的那半拉。
“多谢多谢。”
黄兆接过,抬头一看,面前站着个独眼的老人,正朝自己咧嘴。
黄兆吓得一个激灵,连连后退。
“我有那么吓人吗?”
老山头摩挲着自己的脸,小声嘀咕。
随即朝黄兆道:“阁下就是淮州道举子黄兆黄子溪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我就是。”
黄兆虽然疑惑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,可还是点头承认。
“我家主人有请。”
老山头指着湖中凉亭中那人。
“敢问你家主人名讳?”
黄兆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