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珺焰轻笑:“放心,养得起你。”
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,将脸侧向车窗那边,不敢看他。
但唇角还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扬。
这一路上,柳珺焰专心开车,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。
我也算是大病初愈,体力终究没那么好,不知不觉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。
等到车子变得颠簸,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,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山路。
我揉了揉眼睛,等看清楚外面的景象,有些不敢相信:“这……这是去踏凤村的那条山路吗?”
柳珺焰点头:“嗯,是的。”
我的心扑通乱跳起来,踏凤村可以说是我的另一个噩梦。
小时候被扔了再多回,甚至被死当给当铺,我的记忆其实都并不太深刻。
但九岁那年,我奶的那一顿鞭子,我妈的敌视,以及我爸的不作为,深深地伤害了我。
九岁的孩子,记事了。
越是靠近踏凤村,我越是紧张,身体都不自觉地坐直了。
柳珺焰一只手握着方向盘,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小九,别怕,踏凤村不是噩梦,是你的来时路,勇敢正视它。”
我点点头,可心里依然有点不舒服。
车子停在了村口,我和柳珺焰下车,进村。
果然,刚进村子没多久,我奶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,拎着柳条鞭迎面冲了过来。
她似乎看不到柳珺焰,指着我便叫骂:“丧门星,你怎么又回来了!
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!
滚!
滚出踏凤村!”
眼看着那柳条鞭再次要朝着我身上招呼下来,我一抬手,死死地握住了。
我已经十八周岁了,一米六七的个子,比我奶高一个头。
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,气势再足,终究日薄西山。
她跳起来还想扇我脸,被我用力一搡,脚步不稳,跌跌撞撞地就往后倒。
村民们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怒视我。
我却耸耸肩,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:“姜大娘,我是五福镇当铺的小九,与你姜家非亲非故,我来踏凤村办事,与你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