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惊澜回过神,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,她看着邵华年的眼睛,无比真挚地祝福她,“郡主你这样就好,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永远记住自己今天的话,不要灰心。”
“好。”
邵华年点点头。
两人又说了几句话,邵华年便叫人备马车,带着燕惊澜一同入宫了。
现下时间还早,早朝才散。
燕惊澜与邵华年到寿康宫时,皇上才下了朝过来给太后请安。
二人连忙见礼:“见过皇上,皇上万福金安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皇上的视线在燕惊澜身上打量一圈,燕惊澜身材瘦削,妆容也素净,但是眉眼格外漂亮,体态也好,立在那儿跟棵小白杨似的,亭亭玉立。
一旁的邵华年显得像个不懂事的小孩。
“听闻,瑞王对你,情意不一般呐。”
皇上冷不丁地开口。
幸好先前在安阳郡主那边听过了,燕惊澜也有了心理准备,她跟六皇子到底怎么回事,皇上随便一查便清楚,这流言怎么闹起来的她不清楚,但她听得出来,皇上对此并不满意。
皇上格外宠爱六皇子。
从前只知六皇子盛宠,许多规矩为其破例,如今见皇上连他的感情之事都要过问,燕惊澜才惊觉,皇上对六皇子的宠爱,就如同一个关心过度的老父亲,而不是一个君王对待一个皇子。
也难怪在那梦中,太子薨逝过后,权势扩张最快的会是从前无欲无求远离朝堂的六皇子,背后应该有皇上的扶持。
“回陛下的话。”
燕惊澜迅速想好了说辞,“臣女与瑞王不过一面之缘,瑞王素喜土木之术,臣女不过是略有涉猎,交谈过几句。
旁的事,兴许是有心之人故意挑起,臣女并不知情。”
“你略通土木之术?”
皇上手指轻敲两下桌面,“母后这寿康宫朕瞧着总有些不舒心,你既懂这些,不如说说看,该如何修缮?”
这是刁难。
邵华年担忧地看了一眼皇上,又用哀求的眼神去看太后,请她帮帮燕惊澜。
太后别开了眼睛。
旁的事还能求求情,但涉及六皇子的事,她这个老婆子说的话并不管用。
若管用,六皇子根本生不下来。
相比起邵华年的担忧,燕惊澜却没有一丝慌张,她抬眼看了一圈寿康宫内里的结构,又跟皇上请示了一番,走到外面去看寿康宫外部的结构。
再进来,她语气笃定道:“陛下,以臣女看,这寿康宫内部并无不妥,所用材料皆为黄花梨木,结构亦是精妙,冬暖夏凉。
若非要说一个缺点,臣女觉得,外头的青瓦,应当换为颜色明亮的琉璃瓦。”
前朝建筑多用青瓦,而大庆更喜用橙色琉璃瓦。
这寿康宫多年不修葺,上头还是用的青瓦。
皇上沉默了一下,又问:“老六告诉你的?”
“臣女与六殿下从未言及寿康宫的修葺。”
“罢了。”
皇上喝了一口茶,起身,“朕乏了,就不打扰母后了。”
“恭送皇上。”
送走了皇上,邵华年这才扑进太后怀中,娇嗔道:“皇帝舅舅吓死我了,华儿还以为他要吃了燕姐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