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杨佩环才转过身,定睛一瞧。
这一看不要紧,差点把她的魂儿都给吓出来了。
朱砂血呢?
她命玉芬买来朱砂,布置在祠堂屋顶上,又揭开瓦片,只待大雨落下来,雨水便会将朱砂粉化开,如同血雨一般滴落下来。
今早,大雨明明就如燕岁安所说的那般落了下来。
可是为什么那“血雨”
消失得干干净净呢?
她忙看向燕岁安,燕岁安的小脸也从红润变得煞白,口中喃喃自语,“不,这不可能,明明不该这样的”
。
既然朱砂血雨没有了,她们又在惊讶什么呢?
杨佩环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对上杨管事的双眸,脸色顿时又变得蜡黄。
完了。
杨佩环心想。
只见那管事衣衫不整,裤带还解了一半,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口中被破布堵住了不能说话。
燕惊澜让婆子拔了他口中堵着的布。
刚能说话,他便大喊道:“环姐儿!
救救我!
我可是你舅舅啊环姐儿!
都是你把我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,环姐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
杨佩环脑袋嗡嗡地响着,终于从她人的七嘴八舌中拼凑了事情的大概出来。
这个杨管事,也就是素日看管大门的那位杨管事,是她的亲舅舅。
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,又被燕惊澜落了两次面子,心中不忿而无法发泄,时常便爱喝酒,如今更是彻夜都喝得酩酊大醉。
今日清明祭祀,燕惊澜安排了他守祠堂。
他心中有怨,于是便喝了一宿的酒,眼看着天也亮了,祭祀也要开始了,他迷迷糊糊地起来解手,却看见了一个美貌的丫鬟。
因着素日里手脚也不干净,仗着自己跟侯夫人沾亲带故,就爱对丫鬟动手动脚。
如今喝醉了,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于是便也忘记了这里是祠堂,拉着丫鬟便要与她欢好,引得丫鬟尖叫连连,引来他人,拿了个人赃俱获。
而燕惊澜本想低调处理,是杨佩环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。
还指责燕惊澜办事不力!
要将她送回金光寺!
就连一向胆小的林方文都忍不住开口为燕惊澜说话:“这位管事平日里嚣张跋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可二嫂念在这是你家亲戚的份上,从来都是轻轻放下,反而助长了他的威风,如今出了事,却要将澜姐儿赶出府,这天下没有这般道理。”
“二嫂处事不公,不如就请娘亲来做主。”
柳衔枝动作更快,立刻就叫人去回了老夫人话,不多时,便见孙嬷嬷搀扶着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过来了。
老夫人听完前因后果,只问了一句:“老二家的,你可是说了要将澜姐儿送回金光寺去?”
杨佩环十分惊慌,慌忙分辩:“那都是误会,我以为澜姐儿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