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强突然叫住他。
“大夫,如果。
。
如果不做手术,我爸还能活多久?“
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最多。
。
三天。
。
。
“
苏明强点点头,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“那就不做了,我爸年纪大了,经不起折腾。
“
其他四人沉默着,没有人反对。
医生摇摇头,转身离去。
走廊上,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弱,最终归于平静。
。
监护仪的警报声彻底消失时,苏建国感到一阵奇异的轻松。
浑浊的泪水滑进耳蜗,像很久很久之前。
老伴给他掏耳朵时滴进的温水。
脑海中的记忆画面,突然在眼前清晰起来。
那是一个大雪天,老伴王秀兰蹲在轧钢厂门口,怀里揣着用体温暖着的铝饭盒。
他掀开盖子时,两颗水煮蛋在白菜汤里晃悠,女人冻裂的手背上还粘着面粉。
。
那是她偷偷帮人洗衣服换来的鸡蛋。
“当时怎么就没抱抱她呢。
。
“
苏建国嚅动着干裂的嘴唇。
记忆里自己总是皱着眉推开饭盒。
“又去求人?丢我老苏的脸!
“
外面的争吵声忽远忽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