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大姐,咱们单位还有空的房子么?嗯,宿舍也行。”
后勤处的王大姐看了看苏明德拿着包裹的模样,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位是来干嘛的。
当即直接回道。
“诶呀,苏干事,还房子呢,就是宿舍都一个空位没有了,对了,要不你去问问老刘家?他儿子结婚搬走了,听说正打算把阁楼租出去。
“
苏明德一时间有些语塞,却还是开口问道。
“多少钱?“
“一个月十块钱,可便宜了。
“
说完,王大姐的圆脸上很快便露出同情之色。
“不过得押一付三。
“
四十块。
苏明德只觉得眼前发黑,他下个月工资才四十二块五。
就这,还要上交一半给家里。
无奈的苏明德,只好请了一天假,开始四处找房子。
正午的太阳晒得柏油马路发软,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拐进胡同,布鞋底被烫得发烫。
单位附近的房子,就没几个出租的,即便是出租,要的价格,也不是苏明德能够支付得起的。
倒是老刘家的阁楼。
苏明德打算去看看。
到了地方。
苏明德发现,那破阁楼修得比棺材宽不了多少,斜顶的瓦片几乎蹭着头发。
苏明德蜷着腿坐在里面的草席上,房东老刘叼着烟卷喷出一口黄雾。
“嫌贵?就这价!
前几个粮站的小伙子还说要租呢!
“
最终,苏明德无奈地离去。
傍晚的鸽子哨声里,苏明德蹲在国营食堂后门的泔水桶旁啃冷馒头。
厨子老赵是他街道办的帮扶对象,偷偷塞给他两个剩包子。
油渍渗过报纸,在他雪白的衬衫上留下难看的黄斑。
找了一天,都没有找到房子的苏明德,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回到了苏建国家的四合院。
曾经的家,就在眼前,苏明德却没有勇气进去。
苏明德站在四合院门口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“怕什么。。。我是他亲儿子。。。“
苏明德不断给自己打气,喉结上下滚动。
他深吸一口气,刚要抬手推门,忽听院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。
“姥爷!
再高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