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接旨!”
……
永宁二年。
六月。
齐王就藩途径江都县昼夜宣淫不休,子时犹闻琵琶声,终暴卒于花船锦帐。
府尹、县令上疏请罪,永宁帝着钦差巡查江南。
九月。
永宁帝下旨减免田租、口赋,废除部分苛法。
准许流民开荒,重新纳入户籍。
……
腊月廿九。
入夜。
御马监内外张灯结彩,挂满了红彤彤灯笼,瞧着很是喜庆。
值房内欢声笑语,干儿、老太监轮番向安公公敬酒,说着不重样的吉祥话。
李平安坐在上首,酒杯来者不拒。
明儿要去兴庆宫陪陛下宴请百官勋贵,今儿提前与麾下宴饮,庆贺又安稳活过一年。
小喻子终于换上红色官袍,与夏公公、费公公当面争宠,不至于低人一头,眼泪噗呲呲滴进酒杯。
“孩儿拜谢干爹栽培,您就是咱亲爹,回头孩儿就将您写进族谱……”
旁边费公公怪笑道:“喻公公没了卵子,竟然能进族谱?”
小喻子冷哼道:“咱那迂腐大伯又臭又硬,说甚阉人不入族谱、祖坟,咱家一怒之下给爹娘迁了坟。”
夏公公好奇道:“后来呢?”
小喻子得意道:“咱重开了族谱,爹娘在第一页,咱的功绩写了满满三页,将来还要修个大墓!”
夏公公眼底闪过异色,小辈做事当真利索果断、不拘一格,丝毫不将长辈放眼里。
费公公颇为意动:“喻公公兄弟侄儿能愿意?”
“他们敢不愿意?舍得不愿意?”
小喻子面色殷红,酒意微醺。
“干爹教诲咱家,这世道谁有权势、谁有银子,谁就应该当家做主,而不是看甚卵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