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在今日对萧华绮施以重刑,逼得窦氏狠下杀手,将她逼到绝境,然后再出手相救……
他究竟在下多大的一局棋?
自己这颗棋子,在他手里又到底又多大的用处,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?!
她绝不甘心自己当一颗不明不白的棋子!
不甘心每个人都带着她根本不清楚的目的,无论是谁都能轻易对她显露恶意、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!
厉钧行任由她一步一步逼近到自己身前,任由她用最锐利、最警惕的目光审视自己。
他不说话,只是略微垂下头,自上而下俯视着这个幼时与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小姑娘。
她长大了。
没能如他所祈求的那样,能在万千宠爱下,长成最恣意天真的小姑娘。
而是在一地荆棘之中,被迫在血肉之间,长出了满身的刺。
他比谁都更了解这种过程,他比谁都清楚这种痛楚和无奈。
可是当这些刺全都对准自己的时候,他还是不可避免感觉到了心痛。
一旁的青渊听不下去萧华臻对厉钧行一句比一句更尖锐的质问,不由得想开口反驳。
“姑娘!
你可知都督他一得到消息……”
厉钧行冷冷呵斥,“闭嘴!”
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小姑娘,片刻之后,忽然抬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。
“你干什么——”
萧华臻还未来得及反抗,转眼已经被厉钧行抱上马背。
他淡淡扫视了一眼四周,吩咐道:“留几个人打扫干净,该杀的都杀了,该送回去的送回去。”
说罢,不顾萧华臻的反对,策马便从原路下山。
萧华臻被他圈在臂弯之中,两个人距离又只有咫尺之遥。
她又怒又急。
“厉钧行!
你究竟要干什么?你要带我去哪里?!”
无论她怎么问,身后的人都缄默不语。
耳畔只有风的呼啸,马蹄笃笃,和偶尔自头顶传来的沉重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