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方才以为莫婆子凶多吉少,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窦氏虽没能得逞让自己死在荒郊,但必定留有后手,借着此事如何大做文章也未可知。
可如今的结果,却是窦氏死了?!
她不解地看着颜熙阁前来来回回的下人们。
芯蕊随手拦住一个,替她问,“夫人好好的,怎么会没了?!”
“夫人夜里突然犯了心悸的毛病……”
那小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还没等大夫赶过来,就撒手人寰了!”
“瞎说!
夫人什么时候有过心悸的毛病?!”
芯蕊狠狠驳斥,又揪着那小厮看了又看。
她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,赶紧松开了手,将他挥退。
“姑娘,”
她附到萧华臻耳边,急切道,“这几人根本不是颜熙阁的,我在颜熙阁待了那么久,从未见过他们。”
萧华臻原本正心烦意乱,她如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出事的人会是窦氏。
现在听了芯蕊这话,她似乎忽然从无数杂乱的麻线中,终于理出一丝头绪。
突然,从颜熙阁院门内跑出一个人,四下张望一番之后,便急急忙忙朝着萧华臻的方向跑来。
萧华臻紧紧握住芯蕊的手,“先别说话!”
她认得这人,是常年在萧文慎书房伺候的,唤作姚成。
姚成几步跑到萧华臻跟前,跟方才那小厮差不多的神色,都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大姑娘怎么在这儿?”
他嗓子嘶哑,应是哭得太狠,“侯爷正让我去寻二位姑娘来、来……”
他垂下头抹泪,“来见夫人最后一面!”
“大姑娘既然在这儿,就先随我进去吧。”
他做出请的手势,又关切道,“侯爷此刻悲痛不能自抑,还请大姑娘撑着些,一会儿劝劝侯爷!”
萧华臻闭眼深吸了口气。
“母亲……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姚成微微愣了一下神,随即答道,“侯爷方才从澹泊斋处理完公务回来,进了夫人房里才发现的,夫人是突发心悸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
萧华臻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。
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。
时机还就偏偏这么凑巧,她前脚进府,后脚窦氏就被发现心悸而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