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,为什么不直接跟姑娘说?”
“根据昨日暗桩传回来的消息,窦氏生产当日所有在场之人这些年皆死于横祸,而姑娘的亲生母亲从未进过晟京,姑娘的身世只怕有异!”
“而那萧文慎……他这些年面上碌碌无为,但背地里仍与那人保持着联络,陛下要我们私下查了这么久,那安平侯府出事是早晚的事!
焉知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将姑娘当作挡箭牌?”
“这安平侯府本就不是什么太平地方,主上让她移居都督府本也是出于好意。
况且就七杀卫的人报上来的消息,那窦氏昨夜是死于萧文慎之手……”
“主上分明就是担心萧文慎狗急跳墙,意图利用尽孝的名义,名正言顺将姑娘彻底扣在府里,这才不得不急着亲自赶来接她!”
“可您这一番好心,眼见是都被当作了驴肝肺!
您看看姑娘方才对您,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……”
厉钧行只睨他一眼,冷着脸往前走,“你这几日,话有些密。”
青渊自知逾矩,却仍旧消不掉心里那口气,看着似乎还要说些什么,厉钧行却挥了挥手。
“萧文慎虽然阴险,却也未必有这么聪明,否则这些年也不必汲汲营营,混了半辈子也只能为人眼线。”
“他并不知道我与昭昭的关系,眼下之所以对窦氏动手,只怕就是为了试探。”
“我要去与萧文慎见一面。
你跟着昭昭过去,到了重华苑,顺便让赤焰好好想想,他这几日究竟都在忙些什么。”
青渊张了张嘴,最后仍旧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离开。
厉钧行独自一人往澹泊斋的方向走,没走多久,便见到一个家丁装扮的中年男子朝着他点头哈腰。
他略微一挑眉,等着那男人跑上前。
“大都督,小的叫姚成,”
姚成谄笑着近前行礼,“侯爷让我来为大都督引路。”
厉钧行面无表情随着他往澹泊斋走,很快便进了萧文慎的书房。
萧文慎此时穿着一身麻衣,脸上却半点没有未亡人该有的悲痛表情。
他见厉钧行到了,当即迎上前去,深深弯下腰,给厉钧行做了一个长礼。
姚成立即转身出去,将屋门紧紧关上。
厉钧行视线稍微在萧文慎身上停留一瞬,便径直绕开他,走到主位的交椅上坐下。
他端起茶水浅抿一口,懒懒看着又转过身来行礼鞠躬的萧文慎。
“让萧侯久等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