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。
她在想什么?她在肖想厉钧行?!
萧华臻立即狠狠朝自己的大腿处掐了一下。
疼痛让人清醒。
她怎么敢当着厉钧行的面,就生出这种非分之想?
哪怕他诚然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,哪怕他确实莫名其妙地待她还不错……
可若叫他知道,她竟然妄想利用他来假结亲,给自己当拒绝帝后的挡箭牌……
青渊那把剑可能又要架在自己脖颈上了!
萧华臻果断摇头,义正言辞道:“我觉得,重点不在这里。”
厉钧行唇边的笑意瞬间褪去。
方才她明明目光热切地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。
原本因那眸光缓缓雀跃起来的心此刻如同被泼上一桶冷水。
哪怕是将那些糟老头子、纨绔子弟都考虑了一遍,她也不肯考虑他。
厉钧行的眸子缓缓黯淡下来。
萧华臻却自顾自分析起来。
“我知道都督的建议很好,可如今想着结亲这种幌子,为时已晚。侍骑一共五人,中宫不一定就会瞧上我。”
让其他人去发光发热,不是更好?
何况她自打接了旨意,打的就是这个主意。
不管萧文慎究竟想干什么,她不会去当这个众矢之的。
眼前她有更要紧的事要与厉钧行说。
“都督可知,方才那高嬷嬷对我十分‘照顾’?”
她将照顾二字咬得极重。
“我一开始以为,是有贵人想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,可她似乎并不甚在意其余人,只针对我一个,就连今日,八竿子打不着的罪名也要往我头上扣。”
她看着云淡风轻只说照顾,实际定是被折磨得不行,否则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起,厉钧行的眸光收紧,“你是觉得,有人单要与你过不去?”
萧华臻点头。
“我想了许久,我虽在晟京住了八年,实则是人生地不熟,若要挑仇人,出不了安平侯府。”
可窦氏已经死了,而萧华绮能被她诓到这里来,就更加不可能知情,何况她也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都难保。
那就只有她那个设计让她接下圣旨的好父亲了。
问题就在这里。
她搬过圆凳坐到榻前,想与厉钧行相视而言,动作自然得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。